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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好轉嗎?不一定。
西有翠心知肚明。
她的靈基被毀,想要重新修煉只會難上加難,能否重獲修為,她自己都沒有信心。想到這裡西有翠心裡空落落的,這一刻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她只能抓住身邊的封玦,哀哀哭道:「師兄,師兄,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封玦輕拍肩脊,盡心安撫,「沒事的,會沒事的。」
他的耐心讓西有翠彷彿抓住救命稻草,死拉著他不鬆手,哭個不停。自這日之後,患得患失的西有翠更是越加黏著封玦,生怕對方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丟開她不管。
封玦每日要跟著寧宗主忙宗門之事,又要特意分出空來照看她,連著數天下來也是疲憊不堪。
這兩天伏魔大典收尾,其他小門小派外出的弟子也都盡數回來了,封玦實在事忙,沒有空閒往玉霞峰的小竹居去。西有翠久等他不來,坐立不安,眼見太陽下墜晚霞瀰漫,她心惶惶間再也待不住了。
西有翠強撐著應對了一位表面探望實際是來看笑話的師姐,戴好遮掩容貌的輕紗冪籬,乘了一隻白鶴往主峰去。
主峰大殿裡不見人,刑法堂也不見人,她又往後山依舊沒見著封玦的影子,緊緊捂住臉問了其他師兄弟,也都是搖搖頭說自己不知。
西有翠便又去後山,往封玦最喜歡的幾個地方去,不想走到溪澗花林邊碰見了寧杳和扶琂二人。她反射性躲在花樹後面遮擋住自己,現在這副垂垂老矣的容貌,她並不想和寧杳撞上,徒增羞辱。
寧杳是出來找東西吃的,天衍宗內門弟子闢穀不用吃食更無灶臺,外門弟子的食坊又只在固定鐘點提供一日三餐,而且還定份定量的,實在填不飽肚子。
花花草草倒是隨處都有的,可寧杳暫時有些膩了味兒,百般無奈之下只好自己出門覓食,動手整些吃的。
這處溪澗中有不少遊魚,多數是兩個巴掌長,看起來挺有分量,她抓了兩三條,慢吞吞去鱗除腮剖去內臟,再細心地抹了些隨身攜
帶的調味料,架了火堆烤著吃。
沒多久就有撲鼻而來的香氣,她也顧不得燙就咬了一口。
扶琂替她拿著另兩條烤魚,搖搖頭,「看來是真的餓壞了。」
寧杳坐在旁邊,與他肩靠著肩,聞言轉過眼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徐徐道:「乖乖,你要不要來點兒?」
扶琂擦了擦臉,「……換個稱呼。」聽起來未免也太羞人了些。
寧杳:「好吧,前輩。」
扶琂聽完看了她一眼,心想:說換就換,以前不見這麼乖的。
寧杳倒不知他在想什麼,她沒功夫再出聲兒了,專心咬著魚肉,滿足地眯了眯眼。
吃完了魚,兩人也不想回去,便坐在溪澗邊看了會兒夕陽。
白鶴姿影徘徊,紅霞漫漫滿天。
相互依靠的人也被鍍上了一層燦燦霞光。
這氣氛景色著實不錯,寧杳微微直了腰去看扶琂,沐浴在晚霞中的男人清淡平和,面色白皙卻不過分秀氣,氣質溫潤卻不過過於柔和。
真是哪兒哪兒看得都好,直蠱惑得她仰頭去親他,在臉上落下密密麻麻的輕吻,過了半晌又不禁開心地抱住他。
這可是她費盡周折才親手摘下的高嶺之花,她多喜歡他啊,哪裡捨得就忘掉呢。
扶琂攬住她的腰,抿了抿嘴,心想:這丫頭怎麼光親臉呢?以前也不見這麼矜持的。
那處霞光裡的背影溫馨親暱,西有翠躲在暗暗的樹蔭後面心裡脹得厲害。
在某一瞬間竟滋生出無數陰暗的想法。
憑什麼,憑什麼總是這樣?
當年跌落秘境深崖困守了十數年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