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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他不自在的神色，猗房像是沒看見轉過身子坐了起來，她的衣服早已經變成了碎片，不知道被風吹到哪裡去了。她自然地拿起段世軒散落在一旁的白色袍子，包住身子，袍子上有一股屬於他的獨特的氣息，是一種會讓人沉迷的氣息。

&ldo;脫下來！&rdo;他伸手扯住袍子的帶子，不讓她繫上。

&ldo;我要回去了，王爺也該去處理朝務了。&rdo;衣服抽不出來，衣帶被他拽在手裡，窘迫地避開他灼熱的目光。

&ldo;你想‐‐管本王？&rdo;

&ldo;不。我只是說……天亮了。我……&rdo;

&ldo;回去找藍祿還是衍軒，亦或是那個沒用的洛昇？&rdo;他的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怒氣，快要將自己的胸膛燒穿。

&ldo;我只去該去的地方。&rdo;

&ldo;好，你走吧。&rdo;段世軒揮了揮手，一隻手枕在腦後，半眯著眼睛慵懶地將雙腿疊交，&ldo;不過，本王的袍子不準拿走！&rdo;

猗房不解地看著他，&ldo;我的衣服已經破了。&rdo;被你撕碎的。

&ldo;本王管不了，這袍子，是水靈親手做的，豈能給了你？&rdo;

水靈，那日那個溫柔似水的女子，被他捧在手心的人。

&ldo;哦，知道了。&rdo;猗房鬆手，袍子緩緩滑落在地，轉過身，沒有衣服，她該如何走呢？抬目遠望，幾片白布掛在樹上，即便能拿回來也不可能fèng成衣服了，再說手中亦無針線。

她恍惚記得昨晚的他有片刻的溫柔，或許，這一切只是假象吧，是她在淚眼中看到的虛晃的一幕，站起了身，往前走去。

&ldo;站住！你要幹什麼？&rdo;

&ldo;走。&rdo;

&ldo;果然當慣了軍ji了，現在已經是不知羞恥，好，那你就光著身子走回軍營去吧。&rdo;

他的殘忍從來都那麼風輕雲淡，他的殘酷從來都那麼任意而為。說心裡不痛是假的，畢竟那顆心是肉做的，還會跳動，還會呼吸。

第2卷 穿越後：宮牆內外 你不要臉，本王還要

那你就光著身子走回軍營去吧……

呵呵呵，猗房對著他，笑了，第一次笑的那麼放肆，那聲音好似來自天籟之外。

笑的肝腸寸斷，笑的面若桃花，笑的……笑的有一絲苦澀。

停住了聲音，只露出一個軍ji般的淺笑，&ldo;洛昇、藍祿、還有榮膺王衍軒，我的那些男人待我服侍完都會給銀兩的，鎮南王爺論地位論權勢亂金錢都比他們強，那麼王爺是不是不應該欠嫖娼費呢……&rdo;

這是她出生以來說的最長意思表達地最完整的一個句子，卻是說著這樣的話，刀刀見血，句句是針。不痛，不痛，猗房，你一點都不痛。

段世軒嘴角原本的戲謔因著她這句話驀地僵住，而後漸漸隱去那嘲笑的笑紋，他的拳頭緊握，青筋條條暴露，她沒有迴避，用衣服軍ji向恩客討取銀兩的表情看著她，軍中每日都能見到這種情景，學起來並不難。

許久之後，段世軒從懷中掏出衣帶銀子，朝她扔過去，剛好砸在她的光著的腳上。

她俯下身去，將銀子拾起：

&ldo;謝王爺賞賜。&rdo;

她可以將自己徹底化為一個ji。

拿著銀子，不著寸縷地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