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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比很多人,都要幸運百倍。
即便張莉莉能有很多個小團體,時鹿也知道她不過是一天換一個朋友,一天一張人皮而已。
友不必交濫,往往最真摯的才最持久深沉。
所幸,她有。
時鹿突然一瞬間,想通了很多。
易虎估摸著她看完了,跟豁牙巴使了一個眼色。
他倆都趁著老師在板書的時候,偷偷對時鹿做鬼臉。
時鹿被逗樂了。
捂著嘴笑,笑完鼻子又有些酸,她雙手搭在課桌上,努力平復情緒。
書本一動,不小心落到了扉頁。
原本是一整張的空白頁,如今卻被一個名字所填的滿滿當當。
那個名字被她手寫了一整頁。
一筆一劃,曾經都寄託著懵懂少女,最隱秘的小情緒。
這裡,曾經被一個男人發現過。
時鹿記得當時,男人特別生氣,對自己說了很過分的話。
不巧,這時下課鈴響了。
時鹿條件反射,慌忙去合上書。
書內有筆,她慌忙用胳膊去蓋時,筆的凸起冷不丁壓在胳膊上。
有些疼。
時鹿突然覺得,自己其實有一點沒有變。
那就是自己對於秦放的感情,只要還在這個環境中,就永遠也見不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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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放學,易虎跟豁牙巴默契的閉口不談時鹿轉學的事,也主動將昨天晚上看見的場景,給爛在肚子裡。
那個男人,他們之前見過。
他就是前不久來學校找時鹿的人,他們都以為是她哥。
可是昨晚,那樣的情景,那樣的狀態,怎麼看都不像是兄妹。
倒像是,一個走投無路的丈夫,回來祈求生氣耍小性子的夫人諒解。
要不是他去背時鹿,他倆可能永遠也不知道,時鹿的膝蓋受了傷。
她會連帶著傷口好到看不出任何異樣,也不會主動告訴他們,那裡前不久其實很疼,每走一步都很疼,有一道很猙獰的小血口子。
這一回,變成他倆跟在時鹿的身後。
氣溫回暖,有的學生已經將春季校服外套脫了,換成了中長袖。
時鹿不覺得熱,依舊套著寬寬大大的外套。
拉鏈依舊拉到最上方,衣領包裹住她的小下巴。
從教學樓走到校門,不過短短几分鐘。
她拒絕了易虎扶著自己的想法,反正都要走路的,她選擇自己慢悠悠地走。
一時間周圍很靜,易虎跟豁牙巴也沒像往常一樣,打鬧逗樂。
在校門口,時鹿一眼就看見了間月柔。
印象中,這是為數不多的畫面。
似乎,她像這樣來學校門口接自己,還是很久很久以前。
就在時鹿滿心歡喜走向她時,腳步又猛地頓住了:
因為她突然看見了,路口電線桿下,那個孤零零佇立著的高俊身影。
許是察覺到了時鹿的目光,男人對她輕輕歪頭,然後便開始笑——
第42章
42
時鹿知道男人愛笑, 似乎從認識的時候起,只要面對她時,大多數的時候, 都是在笑。
各種笑,微笑, 呵笑,輕聲笑, 察覺她小心思時包容的笑, 極盡所能偏愛時寵溺的笑,生氣時的苦笑, 心疼時無奈的笑…
太多太多了,倒是時鹿,一直都是將最不好的最負面的情緒帶給他。
各中滋味,自私與否,男人其實心裡比誰都清楚。
發覺女兒站著不動, 間月柔叫了時鹿一聲,時鹿匆忙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