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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反問把他給問倒了。
他是怎麼想的?選擇最糟糕的下策來終止她的嚶嚶低泣。
江勉抿了抿唇, 卻沒吐出一個字。
他的唇角本就有向上微揚的感覺, 輕輕一動,輕而易舉給人溫和撫定的錯覺。
他這是默許了?
恰巧, 任渺渺會錯意,她破涕為笑:「那好,一言為定。」
他吞吐一下, 「任……」
「嗯?」任渺渺把紙巾丟進紙簍,吸了吸鼻子,「18號凌晨, 那我們17號約個時間吧……」
她看向他, 眸子裡都蘊含著不忍毀壞的真誠。
被盯得人發怵。江勉收住不合時宜的話。
要是他表達悔意, 保不齊又是一陣梨花帶雨。
一番天人交戰後,他終於屈服於現實。
「……那就, 十七號傍晚。」
回家之後,任渺渺跟老父親好好吃了頓晚飯,葉俏提前跟任道遠透過電話,說渺渺心情不好, 回家關注她一下。
然而餐桌上,女兒沒有任何異常,飯後甚至她主動去練琴。任道遠疑心重, 湊在房門外聽到了琴聲續續悠揚,才放下心來。
而真實的情況是,任渺渺從門縫看到老父親消失的影子,便停了彈撥,拿出手機開始播放錄好的音。
她從不矯情。
約到江勉去看流星雨的好心情亦治癒了她一大半。
現在都放暑假了。
練琴?不存在的。
做觀測的準備工作才是正經事。
任渺渺查閱了某乎「戶外天文觀測的注意事項」,又到某寶上購買戶外露營裝置。
直至夜色深重,她才躺回床上。
跟有視覺暫存似的。
她看見了在婚宴現場,帶她逃離時,他流暢精緻的下頜線側臉;看見了在擁擠逼仄的地鐵上,似乎怕她出事,有意識伸出,而後又怕逾矩而縮回的手。
在柔軟的大床上如滾蛋卷一樣,她翻來覆去滾了好幾圈。
真的對她一點意思都沒啊?鬼都不信!
轉眼,17號。
五六點鐘,懶洋洋掛在天邊的太陽像個巨大的圓盤,依舊明亮強烈,不捨落入西山。
盛夏晚風溫柔地掠過女生的長馬尾,任渺渺一身清爽幹練在校門口等待。
她搭配了一身便裝,藍灰色的修身運動t恤,寬鬆的束腳銅氨絲長褲,運動鞋。哦,對了,為了顯胸小,她還特地穿了運動內衣。
距離約定好的還有十分鐘。
熄滅手機,她踮了踮腳,仰起頭期盼來接她的車。
為了規避城市光汙染,天文觀測要去野外。江勉昨晚跟她說,他們會跟一個天文愛好者協會一起進山,避嫌嘛……她深表理解。
既然是有組織,那應該是坐大巴車?
翻開帆布包,任渺渺清點了一遍準備好打發時間的食物。
正在等待,忽然嗚得一聲。
一輛白色的suv停在她面前,車標是特斯拉,在音樂學院見多了豪車,起初她並未在意。
直到車燈閃爍了兩次,裡面的人搖下車窗,「……上車了。」
她稍稍一頓。
西面強烈的日光從車窗射進來,男人微凸的喉結出,鋪了一片光芒,清貴斯文裡還帶著一點禁慾的意味。
感天動地!哥哥居然自駕!
「來了!」她脆聲答應!
哥哥的副駕駛,我來了!
上了車,她聽從安排,把把揹包丟在後座,然後一面系安全帶,一面向左側打量。
江勉襯衫衣袖半攬,小臂搭在方向盤上。
全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