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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修延望著眼前人,心中莫名一動。
「誰也沒問過她從何處來,她的日子苦不苦,她最怕什麼,她最想要什麼。」這句話像撞鐘一般響在顧修延的心頭。
他不知道她的舊事,但她眉宇緊蹙的樣子實在讓人心疼。
似乎一身苦悶,無從傾訴。渾然不見那日與自己爭辯時的理直氣壯。
「殿下。」身後的侍從垂頭上前。
隨著攝政王走南闖北多年,他們見慣了這些事。要麼是嫡庶之爭,要麼是被歹人算計,要麼便是故意吸引攝政王的注意。無論哪種,攝政王從來都不會多管多問,只是幫人把眼前的威脅解決掉,而後便把人送回原府去。
在攝政王眼裡,如果一個人不能獨立解決自己所面對的困境,那麼誰都幫不了他。
「殿下,此女身著織雲錦,又在臨安公主府前巷,不如屬下將此人送還公主府,免得貽誤殿下要事。」侍從問道。他這話並非師出無名,只是尋常時遇見這事,都是如此辦的。
顧修延卻不置可否,並不像往日一般不耐,只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開眼的東西,方才這前巷左右埋伏了這麼多人,擺明瞭是要對這位姑娘不利,你們瞧不出麼?若此刻把人送過去,那不是羊入虎口麼。既不知身份,還是先送回攝政王府吧。」
說話的是白管事。平素他只是打理攝政王府之事,今日是因攝政王要他出門一起尋人,這才相伴而行。他沒想到,這一出門,便遇到英雄救美之事。
白管事看見秦瑾瑤的第一眼,就覺得自己告老有望了。說不清是什麼理由,或許是感受到顧修延的神色有微微變換,或許是因為秦瑾瑤給了他這樣的直覺。
「可是……」侍從還要再問,除了一些會武功的丫鬟,攝政王府從來不留女子。
可侍從等了許久,也沒等來攝政王大人駁斥的聲音。
等到秦瑾瑤睜開雙眼,已經是入夜時分。眼前是一個不過十一二歲的小丫鬟,豎著雙垂髻,此刻正託著腮坐在小繡墩上,困得小腦袋一頓一頓。
眯著眼看見秦瑾瑤醒來,小丫鬟甩了甩頭,一臉雀躍道:「姑娘總算醒了,醫士都在外頭守了大半夜了,唯恐姑娘餘毒未清。」
「餘毒?你是?這是哪兒?」秦瑾瑤用手指肚揉了揉微微發脹的太陽穴,只覺得一片混沌。
第25章
「姑娘不記得了?您在臨安公主府門口暈過去了,咱們攝政王殿下正好路過,白管事心善,做主把您帶了回來,又請了醫士救治。醫士說姑娘是中了毒,不過眼下不打緊了。」
思量起中午的情形,漸漸明白是臨安公主府的那盞茶出了問題。但出府之後的事,她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只記得自己讓小桃先走,然後自己走在一條冗長的小巷裡。再細想,便是一片渾渾噩噩,什麼都記不清。
「是……攝政王大人救了我?」秦瑾瑤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攝政王為人風評狠厲,根本不是會管這等小事之人。
但想想上次自己在凌月閣被溫子然發難之時,也是攝政王出言解圍,似乎今日之事也說得過去。
秦瑾瑤用力搖了搖頭,自己分明被人所救,卻還在這腹誹人家,實在是不應該。
瞧著秦瑾瑤出神,小丫鬟以為她是害怕,笑眯眯勸道:「姑娘放心,這是攝政王府,我是府裡的丫鬟碎玉。醫士說了,姑娘所中的毒非比尋常,似乎有一些迷惑心智的效用。姑娘被攝政王大人帶回來之時,嘴裡一直在胡言亂語。不過,姑娘只要醒了就沒事了,若有餘毒,慢慢也會散去。」
胡言亂語?秦瑾瑤心裡忽然一陣慌亂。
她不會又出言頂撞攝政王了吧?若真是如此,那自己的腦袋可真是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