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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帳門口拌半天嘴,南秋才戰戰兢兢地出來:「大人!大人噤聲罷……主子一向覺淺……」
門口這兩人互又說去,異口同聲地:「聽見了,勿要糾纏。」
南秋不敢做聲,攏了袖子低頭立在那裡。好在面前兩人拿相同的話懟了對方後可算是走了,她再小心地折回帳裡,在角床上坐了半寐著守夜。
軍營裡的夜從來也都肅靜,只聽得見偶爾巡營兵士靴底踏在雪泥上的聲音。
分明是身處敵營,我這一覺卻算得上昏睡了,夢鄉黑沉,又叫人安心,只是醒來的時候發現這確實睡得太好。老子從晚飯時節睡到現在,外面豈止是天光大亮,都快暮色昏沉了。
而美人起臥都該是風情萬種,而我們慕容莽夫不懂風情。老子眼睛一睜開看見慕容傻狗一身常服,未佩劍,大馬金刀坐在床前木几上,渾身還是標配的冷酷氣場,臉色極沉,也不知道在這裡坐了多久。
南秋戰戰兢兢站在一邊,蘇先生悠閒地坐在另外一邊不知道幹什麼。而這兄弟就這樣一聲不吭坐在我的紗帳外,手裡拿了本兵書在看,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麼變態。反正床上人昏睡不醒,床邊人看書一言不發,總覺得場景確實十分變態。
我平生第一次看見有人看書都能看出周遭四溢的殺氣,一時之間睡得糊塗了,還以為他是在看《五年高考三年模擬》才這樣苦大仇深。
所以我半睡半醒,十分膽大包天,直接把腳從被子裡伸出去踹了他一腳:「?」
慕容曉頭都沒回,都不知道他怎麼一動就捏定了我的腳踝,板著那張冷酷無情的臉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這兄弟渾身氣壓很低,看上去就肅殺,陰影籠罩住窩著被子裡半睡半醒的我。
我眼睛都睜不開,白瞎了戰神大人一身煞氣:「你幹嘛在這裡?」
慕容傻狗板著臉,說的話卻傲嬌得很:「你手下人來報說睡到現在都不醒,本將軍覺得你怕是餓昏了才過來看看。」
「那你確實不關心我。」我一邊昏昏欲睡一邊指責他,「竟是要我餓昏了你才來看,你沒有心,你不是人,你不道義!」
「害,」慕容曉還沒有說,蘇先生就悠閒地揭他的老底,「人都在這裡坐一下午了,還要死鴨子嘴硬,好師侄,你看看把人家氣的。」
「噢,」我昏昏欲睡,從善如流地改了口,「你變態,竟窺視我的睡顏一下午!有什麼不能光明正大看!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慕容曉!哼!」
慕容曉怒了:「……胡言亂語!本將軍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變態又是何意?!」
「早光明正大看了不下於一個時辰了,還說人家胡言亂語。」蘇先生恐怕是下定決心要把這個慕容師侄的底褲都扒掉,出聲嘲笑,「這世上還有你敢做不敢當的事?」
「……」
敢做不敢當的慕容將軍慘被圍攻,一怒之下就把我腳塞回被子裡要摔袖走人。結果人步還沒有邁出去,衣角被扯住了,再鐵青著一張臉回頭,看見我窩在踏雲被裡只露了一張臉,正懶洋洋地對他笑。
慕容曉臉色很沉,煞氣四溢,冷聲:「鬆手。」
我不虛他,只是懶洋洋地笑:「才不呢。」
他說話簡直是往外面吐冰塊了,話語寒徹入骨,居高臨下看著我,被他拿鷹隼一樣的目盯著估計其他人就要發抖了:「鬆開。」
我還是一臉沒睡醒的樣子:「你這是在兇我了?幹嘛走得這樣快,你是看了我這樣久,我今天可才見了你這一眼呢。」
恐嚇失敗,慕容曉不跟我說話了,直接要從我手裡把衣角抽走。我順從地鬆開攥得皺巴巴的布料,順勢直接握住他手指,還是懶洋洋地笑,話語都帶上了幾分曖昧的暗色來:「都說了幹嘛這樣兇?你再這樣兇,我可不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