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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外人來商議要事,孟歡便低頭撥拉水面,裝作走神手動隱身。
藺泊舟抬眼,道:「歡歡,你也聽著。」
孟歡抬頭,茫然道:「啊?」
「一會兒本王還有話要問你。」
藺泊舟微抬的唇角中蘊著些愉快惡意,手搭著池岸,懶洋洋地閉上了眼。
孟歡抿了下唇,視線轉到屏風外。
那宣旨的人一板一眼地念道:「皇兄接旨:五天前,禮科給事中和工部員外郎等人聯名彈劾皇兄擅權貪墨、挪用稅銀一事。此實屬栽贓陷害,無禮僭越,挑撥你我兄弟手足之情也。現朕已命東廠將這幾個佞臣賊子杖脊和流杖充軍,還請皇兄不要再託病不出府門,而應該顧全國體,早日出任,與閣部諸位股肱之臣勠力同心,保全朝廷,方慰朕心。欽此。」
宣旨結束,那人不再說話。
房間內氣氛寂靜。
藺泊舟看向孟歡,抬了抬眉梢:「聽出什麼了?」
他眼前的少年公子,也就是孟歡,坐在水中,面無表情。
或許是水溫變低,風又吹過來,孟歡原本泡水過的臉熱度降下,變得白了不少,現在更加白,白得幾乎看不見血色。
他緊張了。
很好。
藺泊舟幾乎看見了自己想看的東西,饒有興致:「怎麼?」
孟歡可是這禮科給事中的兒子,就算再能偽裝,也不至於聽到父親被充軍的訊息,也依然毫無情緒……
藺泊舟垂眼,手指依然敲打著池岸。
孟歡的眸子終於轉向了他。
如果藺泊舟晚生幾百年,他就會看見一種類似於差生上課時完全沒聽懂但突然被老師點到回答問題的惶恐和故作鎮定出現在孟歡臉上。
少年聲音有點兒顫抖,斷斷續續:「啊,啊?」
藺泊舟:「?」
接著,他見孟歡抓了下頭髮,漆黑潮濕雙眸可憐地轉動,聲音都快哭了:「不好意思,我沒聽清,能不能再念一遍?」
藺泊舟:「…………」
宣旨的中臣:「…………」
聖旨,這是可以再念一遍的嗎?
一片死寂。
藺泊舟原本散漫敲擊的手指徹底停了,垂眸,沉沉鬱鬱地看著他。
少年顯然緊張得頭皮都抓緊了,生怕答不上來又被被他責罵,雙眸仰望著,眼中全是可憐巴巴,特別招人心疼。
藺泊舟閉了閉眼,感覺挺啞然。
……算了。
也許一開始的猜測就錯了。
藺泊舟刷拉從水中站起,拿過掛在屏風上的乾燥衣衫攏上肩膀,什麼都沒說,大步離開了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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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走了?
孟歡有點兒意外。
按照原劇情攝政王此刻不應該是慾火焚身,一邊忍耐著想立刻xx的衝動,一邊跟只逮著耗子的貓一樣故意調戲和羞辱原主受嗎?
孟歡呆在水中一時愣神。原書他倆今晚的爭鬥可謂精彩,一個寧死不屈硬骨頭,一個瘋批反社會愉悅犯,你越掙扎我越興奮,你越興奮我越掙扎,充滿引張力的拉扯看得孟歡半夜捶床發出激動難忍的叫聲。
當時評論區全在「蕪湖褲子飛飛」,隨時點進來都能被苦茶子絆倒。
可現在,他跟攝政王衣服褲子都脫了,居然還沒攪在一起?
這劇情出現的偏差是不是有點兒太大了?
——當然,孟歡不是說期待他xx自己的意思。
穿上衣服褲子完好無損往回走,孟歡吹著夜風,腦子裡靈光一閃,意識到……
藺泊舟這麼冷淡,該不會是因為自己性子不夠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