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頁(第2/3 頁)
他給的更多一些。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在狀態之外地,冷眼旁觀的第三者,沒有一絲感情和衝動,無聲地看著她怎麼輾轉反側,呻吟哭泣。
她是在歡喜?她喜歡這樣?在她眼裡,自己的作用就是一個男人,一個器官,可以滿足她就好?她的要求這樣簡單,他不是一個人,她養大他的目的,就是為了那個器官,她就是想他幹她而已,往死裡幹。
起初他也興在其中,與她顛鸞倒鳳,被翻紅浪,什麼顧忌都沒有。性是很美妙,令人忘卻一切煩惱,在一個女人身上便可以找到九重天上的喜悅。
到了後來,他卻開始厭惡,不止厭惡她,也厭惡自己,連帶厭惡這個瘋狂陰鬱的世界。
佩娘和父親死了之後,他一把火燒了這個深深的院落,望著沖天的火光,有一種要流淚的衝動。
他雖然活著,卻已經死了。紅的火光黑的煙霧,深沉焦枯的大院,像是一隻沉重的繭,把他從頭包裹到腳,他要窒息在裡面。
他跟著師父走了,成為他的傀儡,言聽計從,活得像個屍體。
師父經常誇他,為他那種疏離世外的冷酷,這是成大事的料,他誰也不愛,甚至連自己也不愛,不明白喜歡是什麼樣的。
師父兇狠又暴戾,慈祥又和藹,無法用語言具體描述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他是個比這世界還要瘋狂的人。
如今,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反抗他,勢必要引來更大的懲罰。
他怕的並不是懲罰,只是恐懼不知名的未來。他縮在繭子裡太久了,盼望著出去,也不敢出去。在這個灰暗的世界,有誰能夠活得瀟灑自如,利索乾脆,像風一樣無所畏懼?
有些絢爛註定不屬於他,他去渴求的下場,是死。
天權站了起來。
夜已經很深了,雪粒子變成了大片的雪花,簌簌地落在窗臺上。他開啟一扇窗,定定看著遠方暗沉的天空。冰涼的風灌進來,拂起長發,也將水墨紗帳掀起了波浪。
帳子裡的人發出一個嗯的聲音,大約是覺得冷,天權怔了一會,才想起她是誰,自己在做什麼。
他關上窗戶,走到床邊揭開帳子,錦繡的被褥上躺著一個赤裸的少女,她蜷縮成一團,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長發披在枕頭上,肌膚猶如玉一樣白皙。
小蠻。
他無聲地吐出這個名字。好像只要念上一聲,就會多一些勇氣。他羨慕她,嫉妒她,也愛慕她,想把這個人困死在自己的掌心,還想乾脆遠遠逃離開,不要靠近,不能靠近。
殺死她殺死她,這樣她便不會像風一樣從袖袍間逃逸,把他甩落在很遠。
像是受了蠱惑一般,他倚著床邊坐下來,修長光潔的手指沿著她纖細的背部緩緩劃下。
她呼吸甜蜜,不知做了什麼好夢,口角含笑。他的指尖沿著那一截一截稍稍凸起的脊椎又劃了回來,停在她肩頭,五指張開。
想抱緊她,想乾脆就此扼殺她。
他握住她脆弱的脖子,愛撫似的,雙眼貪婪地看著她,好像馬上整個世界都要死去,他的時間不多,要怎樣愛她才好,親吻她哪一個地方才會不遺憾。
他的手漸漸收緊,將她抱起來,背靠在自己懷裡。
手指沿著光滑飽滿的額頭,到小巧的鼻尖,停在她柔軟的嘴唇上。
他垂下頭,吻向這片嬌嫩芬芳,很快便又撤離。
他的神情複雜之極,狠毒猙獰溫柔愛憐交錯而過,殺了她,還是殺了自己。他收緊雙臂,恨不能把她揉進身體裡。有妖嬈的藤蔓從心底鑽出,糾纏著,情不自禁,在她面頰上親了一下。
小蠻。
他轉頭望向窗戶,窗外雪片的影子忽閃,無法捉摸。
天,快亮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