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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爹爹，你以後也不會走了吧？小蠻也很喜歡爹。&rdo;

童言無忌，果然讓兩個大人笑得出了聲。

這樣，不是很輕鬆嗎？小蠻垂下眼睫，緊緊抱著二孃，似是捨不得放手。

做人為什麼要稜角分明？那樣太累了。討好別人是多麼容易的事情，隨便說著貌似真誠的恭維話，大家既開心又幸福。

小蠻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又開始下雨，淅淅瀝瀝，把窗臺都打濕了一大片。每到下雨天，她都會夢見六年前的往事。娘臨死時暴突的雙眼、二孃鼻子旁溫柔的美人痣、爹爹嘴角愜意的笑容‐‐歷歷分明，像刻在腦子裡，居然忘不了。

她懶洋洋地起身關窗戶，房門突然被人大力推開，蹬蹬的腳步聲衝過來，緊跟著一個小肉球撞在她背上，孩童軟綿綿的聲音叫她：&ldo;小蠻姐姐！快讓我躲一下！娘真討厭，逼著我吃魚。&rdo;

小蠻關上窗戶，慢吞吞轉身蹲下，在小傢伙的頭頂輕輕一敲，嗔道：&ldo;不許挑食！你不是說以後長大了要娶我嗎？要是長不高，我才不要你。&rdo;

俊秀的小男孩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像委屈的小狗。這就是二孃的兒子大米了，很奇怪，這小子不粘他娘，最粘的反而是小蠻。

二孃端著飯碗光光上樓，一面罵：&ldo;大米！快點把飯吃完！不吃完今天就不許去武館！&rdo;

大米嚇得躲在小蠻後面，揪著她的衣服不放手。小蠻笑嘻嘻地把飯碗接過來，柔聲道：&ldo;娘，我來餵弟弟，你別操心啦！前兩天還風寒呢，快去休息，別再凍壞了身子。&rdo;

二孃嘆道：&ldo;我沒什麼，小蠻，你可別太寵他。這死小子，成天就會粘著你姐姐！&rdo;

小蠻笑道：&ldo;我可愛弟弟粘著我呢，對不對，大米？來，咱們先吃飯，吃完了姐姐再陪你去武館玩。&rdo;

大米撅嘴道：&ldo;我不愛吃魚！好多刺！&rdo;

小蠻用勺子舀了一勺魚肉，小心將刺全部剔去，再裹了一些飯，送到他嘴裡，輕道：&ldo;來，把刺剔掉了‐‐怎麼樣？好吃嗎？&rdo;

大米乖乖點頭，他對小蠻反正是百依百順的，大概她餵他吃石頭，他也覺得比他娘餵的佳餚好吃。好容易把這位小祖宗餵飽，小蠻端著飯碗下去洗，二孃在後面望著陰沉沉的天，說道：&ldo;我看這雨一時半會不會停，今兒就別帶大米去武館了吧？小心路上崴了腳。那孩子成日只管淘氣，你別總順著他。&rdo;

小蠻笑道：&ldo;沒事啦，娘你放心。我自己也想去武館呢，前些日子答應給武館師父結的絡子也打好了，得給他們送過去。&rdo;

二孃&ldo;哎&rdo;了一聲，還想再說什麼，忽聽外面有客人來了，她趕緊擦手出去招待，一面道：&ldo;晚上記得回來吃飯啊！別遲了，今天有你最喜歡的鰻魚。&rdo;

小蠻他爹原本是個酸儒，可惜屢試不中，無奈之下只得棄文從商，開了一家小飯館。這邊陲之地，時常有遠行客，因此生意居然不賴，生計上也再也不用發愁，溫飽是綽綽有餘的。

小蠻拿了傘，提著一個小包裹，正要出門，回頭見大米趴在門簾子那兒偷偷朝飯館正廳看。她過去輕輕拍了他一下，小聲道：&ldo;有你這樣偷看客人的道理嗎？&rdo;

大米沖她擺了擺手，低聲道：&ldo;你來看，這幾天來的客人打扮都好奇怪。&rdo;

小蠻好奇地隔著門簾fèng隙看過去，只見正廳那裡坐著幾人，果然打扮古怪，衣著光鮮，但風塵僕僕，每個人頭上都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