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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嶺點了點頭,扯去了別的話題。
跟包工頭坐著聊了半個小時,他戴著安全帽在四周大致逛了一圈,拎著塑膠袋,單獨繞到了山頂。
江域的墓沉在地下,之前蓋上的鬆軟泥土已經緊實了不少。石碑尚未做好,為避免有人無意踩到墳頭,就在墓前放了一個較大的石頭,作為標記和警示。
陳嶺蹲下,把三炷香拿出來點燃,插在石頭前,嘀咕道:「任誰突然多個物件都會不樂意吧,你理解一下。」然後拿出蘋果,擺在帶來的盤子裡,「我想了下,我們可以先當朋友,多嘗試一下不同的關係,萬一哪天你覺得可行,我們也可以不當夫妻當兄弟嘛。」
山上太陽比山腳的更加毒辣,不一會兒,頭頂的黑髮就被曬得燙手。
抹了把被汗水打濕的髮際線,陳嶺心裡沒什麼底,非常害怕老祖宗突然脫單,激動之下會做出什麼過於兇猛的事。
「而且我這個人壞毛病挺多的,你先不要這麼早就認定我們的關係,這也是為了你好。」絞盡腦汁的貶低自己一番,陳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蹲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被點燃的三炷香。
每根香焚燒過的位置高度一致,且燃燒速度極快,陳嶺懵了:「你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是心情好還是心情不好啊。」
江域沒有回應,不知道是躺在地底下,還是就站在自己身邊。
第二天,吳偉偉起了個大早,勤快的做好早餐後,跑去敲他陳哥的門叫起床。
陳嶺的窗簾色淺,只要有人在裡面晃動輪廓就會十分清晰。吳偉偉肯定,自己絕對沒有看錯,有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正坐在書桌前。
可等他聽見應答,推門進去的時候,陳嶺還躺在被窩裡,睡的頭髮蓬亂,睜不開眼,正犯迷糊呢。
吳偉偉僵硬的看向視窗,書桌前的凳子上空空如也,他走過去,手指摸過凳子,溫度冰涼,應該沒人坐過。
被收拾得整潔的書桌上,放著一張突兀的白紙,白紙只有一個字:【可】。
字是是用鋼筆寫的,字型剛硬瀟灑。
而白紙旁邊,一本攤開的書安靜的躺在那裡,書上做滿了筆記,字型還算工整,卻也不難看出下筆時有些飄,筆畫之間沒有力度感。
所以白紙和書上的字,應該是兩個不同的人寫的。
吳偉偉又想起進門前看到的人影,嚇得打了個哆嗦,連忙掀開被子,把陳嶺從床上拽起來。
「陳哥別睡了,快醒醒。」他抓著陳嶺的肩膀瘋狂搖晃,「你房間裡剛剛有人!」
陳嶺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垂著眼皮:「不就是你嗎。」
「嗐,不是我。」吳偉偉把自己看到的情況說出來,怕陳嶺不信,他又跑去書桌前把那張白紙拿過來。
十六開的紙上,字跡醒目。
陳嶺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厭其煩的拿著紙看了一遍又一遍,指尖輕輕擦過早已乾涸的字跡,心裡別提多高興。
他知道,江域是答應了自己昨天說先做朋友的提議。
吳偉偉被他臉上的笑搞得摸不著頭腦:「陳哥,你笑什麼呢。」
能笑什麼,笑那個老古董通情達理,不難溝通唄。
「沒什麼。」陳嶺爬下床,哼著歌兒,抻著懶腰進了衛生間。
今天是週一,工作日,路上車水馬龍,全是趕著上班的。
為了避開堵車,陳嶺和吳偉偉先是坐大巴車到市郊,然後乘坐地鐵前往老城區,從人來人往的地鐵站出來,兩人都感覺重新活過來了一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吳偉偉去報刊亭買了兩瓶礦泉水,遞給陳嶺一瓶:「陳哥,咱們那昱和山距離市區太遠了,你不考慮買輛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