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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嶺摸了摸自己的臉,跑去衛生間對著鏡子看了看,傷口真的沒有了。
是江域。
這老先生到底想幹什麼,真的是出於好心,專程現身給他療傷的?這麼算的話,這是江域第二次幫他了。
日出東方,月向西行。
夜晚和白晝交替之際,天幕顏色起了變化,深藍色的天邊漸變成了灰白。再等大概半個多小時,第一聲雞鳴就會響起。
陳嶺打了個哈欠,撐著膝蓋站起來:「他在上面折騰一晚上,消耗了不少,動手吧。」
吳偉偉興奮地挎上自己的包站起來,屁顛屁顛的跟上。
上到一樓緩臺時,陳嶺忽然回頭叮囑高先生:「看好高女士。」
漂亮的走廊已經不復往日,因為嬰兒房內暴戾的摔打,牆皮和裝飾畫全被震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兩頭的窗戶沒關,凌晨的涼風猛烈的吹拂進來,窗簾撩動,嗚啦作響。
吳偉偉顫著膽兒嚥了咽口水,不知不覺間躲到了陳嶺背後。
陳嶺一路鎮定,停在嬰兒房前。
抬手拆掉一半墨斗線,彎腰鑽了進去,隨後又轉身把線回歸原處。
吳偉偉站在黑色的網線之外,又著急,又好奇,他以前頂多幫人去去晦氣,轉個小財運,驅邪捉鬼這種技術含量很高的活兒,他從沒接觸過。
面對即將開始的現場教學,他激動得直搓手,找好角度準備用手機錄影片。
錄製畫面中多出了一隻手,那隻手上拿著一根通體漆黑的棍子,小臂用力一甩,棍子延伸出好幾段,每段頭尾牢固的嵌合在一起。
吳偉偉有些看不懂,將視線從手機屏上挪開,隔著墨斗線看向裡面:「警用伸縮棍?」
陳嶺轉動手腕,走廊裡的光線從棍子上晃過,印出些許被篆刻在上面的符文。
「拷鬼棒又笨又重,不好拿捏。」往自己手心敲打兩下,他認真介紹,「這就不同了,輕便,易上手。遇到壞人能自衛,遇到鬼怪能驅邪,遇見狗,還能丟出去玩兒尋回。一棍三用,多好。」
吳偉偉由衷感嘆:「陳哥,你真的不考慮去幹推銷嗎!」
陳嶺:「不考慮,只想專心創業。」
貧夠了,青年攥緊手裡的伸縮棍,不緊不慢地朝房間最暗的角落走。
幾乎在同一時間,一道黑影躥出來,迎頭撲上來。陳嶺靈活地躲開,反手就是一棍子。感覺到對方的反抗,他雙手同時施力,將黑影壓在了地板上。
眼前的東西如同被剝皮的怪物,面板盡數潰爛,眼珠子掉在眼眶外,嘴巴一動就能看見內裡的猩紅的牙齦,醜陋的形象與之前相差甚遠。
陳嶺單膝跪地,掏出符紙打算摁下去,後背忽地一涼。
一雙短小的胳膊從後方勒住了他的脖子,不斷地收緊。
伸縮棍下的東西趁機逃走,轉瞬消失在黑暗中,尋找更佳的攻擊時機。
被墨斗線困了大半天,他已經被徹底激怒了,他知道,再不抓緊時間逃出去,即便不被滅殺也會被消耗而死。
陳嶺被勒得呼吸困難,那雙手臂觸感冰冷黏膩,如同浸泡在水中的活動的屍體。
「怎麼會?!」吳偉偉高聲驚叫。
他眼裡的,陳嶺背上吊著一個嬰兒,他渾身散發著陰森的黑氣,眼瞳往上翻,只能看見眼白,可臉卻還是高晴孩子的那張臉。
「陳哥,你背上的是高家那個死嬰,那剛剛襲擊你的又是什麼?」
吳偉偉徹底傻了眼。
陳嶺倒是很快反應過來,「是那隻想借高晴肚子裡的死胎託生的惡鬼。」
惡鬼自身的鬼氣和那些被他侵吞的嬰鬼滋養了高家死胎,換句話說,死胎成了惡鬼的本體,而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