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3 頁)

&ldo;為什麼?&rdo;

&ldo;萬一有人打電話索取贖金，&rdo;他說。

&ldo;有這樣的電話嗎?&rdo;

&ldo;還沒有，沒有。&rdo;

我的腦袋耷拉到枕頭上。12天，我在這張床上已躺了12天，而我的小女兒卻被……我不敢想下去。

裡甘搔了搔他的鬍子。&ldo;你記得那犬早上塔拉穿什麼衣服嗎?&rdo;

我記得。早晨我已經養成了一套固定不變的模式‐‐早早起床，踮著腳尖走到塔拉的嬰兒床邊，俯視著她。嬰兒帶來的並不都是快樂，這我知道。我知道時不時地會令人頭昏意倦地煩躁不已。我知道有些夜晚她的哭叫會像乳酪磨碎機一樣折磨著我的神經末梢。雖然我不想讚美有嬰兒的生活，但是我喜歡這套新的晨起模式。俯視著塔拉小小的身體使我精神倍增，還不止這樣，我估計這種做法是沉醉的一種形式。有些人會沉醉於教堂。而我呢，我知道這聽起來有多麼老套‐‐我沉醉於那張嬰兒床。

&ldo;一件黑企鵝圖案的粉色連體衣，&rdo;我說。&ldo;莫妮卡在嬰兒用品店買的。&rdo;

他草草記下來。&ldo;那莫妮卡呢?&rdo;

&ldo;她什麼?&rdo;

他又埋頭看著便箋簿。&ldo;她當時的穿著呢?&rdo;

&ldo;牛仔褲，&rdo;我說著，想起了牛仔褲套上莫妮卡臀部的情景，&ldo;和一件紅色的外套。&rdo;

裡甘又草草記了些東西。

我說：&ldo;有‐‐我是說你們有什麼線索嗎?&rdo;

&ldo;我們仍在全方位調查。&rdo;

&ldo;我問的不是這個。&rdo;

裡甘只是看著我。他的凝視裡蘊含著太多的凝重感。我的女兒，孤零零地一個人在外邊，整整12天了。我想到她的眼睛，只有為人父母才能看到的那種溫暖的光芒，我說了句蠢話。&ldo;她還活著。&rdo;

裡甘歪著頭，像只聽到什麼新動靜的小狗。

&ldo;不要灰心，&rdo;我說。

&ldo;不會的。&rdo;他還是那種好奇的神色。&ldo;我不過是……你當上父親了嗎，裡甘偵探?&rdo;

&ldo;兩個女兒，&rdo;他說。

&ldo;我這話挺蠢的，不過我知道。&rdo;這種感覺跟塔拉出生時我知道生活將從此改變的那種感覺一樣。&ldo;我知道了，&rdo;我又說了一遍。

他沒有回答。我意識到剛才的話可笑得很，特別是當這話出自一個嘲笑超感知覺‐‐或者叫超自然，或者叫奇蹟‐‐的人的嘴巴時。我知道這種&ldo;感覺&rdo;僅僅出自一種需要。人如果太想相信一件事，他的大腦就會把眼前所見重新組織。但我緊緊地抓住了它。不論對錯，它就像我的一根救命稻草。

&ldo;我們需要從你這裡瞭解到更多的情況，&rdo;裡甘說。&ldo;關於你，你的妻子，朋友，財產狀況……&rdo;

&ldo;以後再說吧。&rdo;又是赫勒醫生。她走上前來，好像要把我擋在他的視線之外。她的聲音很堅決。&ldo;他需要休息。&rdo;

&ldo;不，就現在，&rdo;我對她說著，把o型定位儀抬高一個刻度，以超過她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