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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食言了。」溫祈不知自己該當上前一步,強吻叢霽,亦或者該當後退一步,為自己留些顏面。
踟躕間,他的身體先於意志行動了。
以免叢霽推開他,他死死地圈住了叢霽的腰身;以免叢霽躲開他的親吻,他抬手掐住了叢霽的下頜。
緊接著,他踮起足尖,毫不猶豫地吻上了叢霽的唇瓣。
罷了,及時行樂罷,想先祖作甚麼?想母親作甚麼?左右先祖與母親皆已不在了,制止不了他,亦訓誡不了他。
他舔舐著叢霽的唇瓣,見叢霽不作回應,又苦惱又委屈。
他思忖一番,索性用力地掰開了叢霽的下頜,進而纏上了叢霽的舌尖。
然而,叢霽依舊不作回應,猶如一局外人。
他心口發涼,登時覺得自己似極了逼良為娼的惡霸。
叢霽並非斷袖,但男子與女子的唇齒差別不大,叢霽曾主動親吻過他,顯然不如何反感。
叢霽被溫祈親吻得情動,終是忍不住推開了溫祈。
溫祈猝不及防,跌倒於地,整副身體險被死囚的血液淹沒,死囚的屍體亦在他一臂之內。
他鼻尖擠滿了血腥味,甚是噁心,而他適才所為更為噁心。
他抬手捂住了面孔,霎時間,流淚滿面。
他背棄先祖,背棄母親,選擇了無望的愛戀,當真是鬼迷心竅。
及時回頭罷。
他如是告訴自己,可淚水卻無法止住。
叢霽向溫祈伸過手去,欲要將溫祈扶起,卻見溫祈自己站起了身來。
溫祈背對著叢霽,為了維護自己可憐的尊嚴,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異常:「陛下,寐善,溫祈告退。」
他並未提及明日,落荒而逃。
可惜,即使他的聲音聽不出異常,一地的鮫珠卻輕易地出賣了他。
叢霽追了上去,一把扣住了溫祈的手腕子。
溫祈為夜風所包圍,寒氣入骨,被迫平靜了下來。
他身為溫氏之子不應心悅於一暴君,所幸理智始終佔了上風,使得他並未向叢霽表白,他還不算太過狼狽;所幸叢霽並未心悅於他,要斬斷這段相思應當容易許多。
他回過首去,掃過叢霽的面孔,繼而一指一指地掰開了叢霽的手指。
「溫祈……」叢霽喚了一聲,竟聽得溫祈展顏笑道:「陛下有何吩咐?」
他登時語塞,又聽得溫祈疏離地道:「陛下,我與陛下非親非故,自今日起,我與陛下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他眼睜睜地瞧著溫祈漸行漸遠,不知該當如何挽留。
溫祈徑直回了丹泉殿,他明白自己終歸捨不得叢霽,否則他適才該當讓叢霽送他出宮,而非保持距離。
他抱足坐於池畔,埋首於膝上,心道:再過些時候罷,待我對叢霽的相思淡去,待我做好遠離叢霽的準備,我便出宮去。
待我出宮,我便能遇見更多的人,不會滿眼都是叢霽。
我既已斷了袖,絕不可耽誤了無辜的女子,索性尋一合意的男子成親過日子罷。
叢霽不過是一暴君罷了,定有男子能勝過叢霽千萬倍。
叢霽……
叢霰與叢霽有三四分相像,不知叢霰是否斷袖,倘若叢霰是斷袖,可能瞧得上我?我不如試試向他自薦枕蓆?
不對,將叢霰當作替代品的想法是不對的,叢霰不該是叢霽的替代品,叢霰亦替代不了叢霽,無人能替代得了叢霽。
還是尋一個與叢霽無半點相似的男子為好。
他胡思亂想著,最終,全副心神歸於空白。
他瞧著不見波瀾的池面,又似乎甚麼都未瞧見。
那廂,叢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