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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祈見狀,正思忖著自己是否要睡於軟榻之上,竟聞得叢霽道:「更深露重,上來歇息罷。」
他只得走近床榻,越過叢霽,躺下身去。
他的髮絲並未束起,不慎擦過叢霽的脖頸,牽扯出了無盡的麻癢。
叢霽定了定神,一彈指,將滅未滅的燭火徹底地熄滅了。
溫祁正瞧著床頂,叢霽溫柔的嗓音宛若潺潺溪水,漫入了他耳中:「你消瘦了,應該多吃些。」
他並未刻意讓自己少吃些,他只不過是食不下咽而已。
「溫祁記下了。」他急欲牽住叢霽的雙手,撲入叢霽的懷抱,擁緊叢霽的腰身,親吻叢霽的唇瓣,為叢霽禮尚往來,然而,他甚麼都做不得。
他惟一所能做的便是闔上雙目,強迫自己入眠。
他原以為有叢霽在,他恐會徹夜難眠,豈料,倏忽之間,便睡了過去。
定然不是叢霽之故,而是他久未好眠之故。
叢霽聽著溫祁均勻的吐息聲,趁機親了親溫祁的額頭:「親親便不許再消瘦下去了。」
緊接著,他又親了親溫祈的額頭:「親親便不許再失眠了。」
第69章
話音落地,溫祈居然鑽入了他懷中,避開心口,枕於他的肩窩上。
溫祈顯然是無意識的行為,卻教他意亂情迷,他聆聽著溫祈的心跳聲,繼而啄吻著溫祈的髮絲,聲若蚊吶地道:「溫祈,朕心悅於你。」
須臾,他的心跳聲已與溫祈的心跳聲混於一處,難解難分。
他亦久未好眠,卻捨不得睡去。
他貪婪地凝視著溫祈,滿身悸動。
突然間,溫祈動了動,使得他心虛地闔上了雙目假寐。
下一息,他的唇瓣被某種柔軟的物什蹭到了。
他情不自禁地睜開雙目,掐住溫祈的下頜,覆下唇去。
久違的接吻甚是銷魂蝕骨,蠱惑著他,令他不願放過溫祈。
溫祈闔著雙目,乖巧地任由他親吻,似乎並未清醒。
許久,他才戀戀不捨地鬆開了溫祈。
他心悅於溫祈,當然欲要對溫祈做盡人世間的親密事,可惜,他做不得。
他又吻了吻溫祈的眉心,愧疚地道:「被你料中了,朕此來確是為了趁你昏睡之際,輕薄於你,朕不但是殺人如麻的暴君,亦是厚顏無恥的登徒子。」
次日,待溫祈轉醒,叢霽已不在了,該當去上早朝了罷?
溫祈坐起身來,雙手抱膝,下頜抵於膝蓋上,發著怔。
他的衣襟敞著,左肩暴露無遺,但他並未在意。
許是由於叢霽夜宿于丹泉殿之故,他昨夜發了個夢。
夢中,他與叢霽兩情相悅,叢霽力排眾議,將他封作皇后。
婚後,一人一鮫感情篤定,蜜裡調油。
叢霽一如唐明皇,從此君王不早朝,寸步不離地陪伴於他。
他幾乎日日都要承受雨露,鮮有衣衫齊整的時候。
半年過去,他忽覺食慾不振,且時常嘔吐,經太醫診脈後,他方才知曉自己已懷有三月的身孕。
夢中的他並未對此感到奇怪。
又七月,臨產前,他維持不住雙足,變回鮫尾,整副身體浸入海水之中,受盡苦楚,順利地產下了一名男嬰。
叢霽欣喜若狂,當即將男嬰封作太子。
叢霽對他寵愛更甚,為他遣散三宮六院,為他不再選秀。
他規勸叢霽棄惡從善,多年後,南晉河清海晏,國泰民安。
這夢荒唐卻甜蜜,與現實截然不同。
他若是能生活於夢中該有多好?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小腹理所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