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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回公子，夫人……身中奇毒，老朽畢生所學也只能……只能為夫人將毒性暫時壓抑住，若要解毒……還需一味叫百川的藥……只是……&rdo;揚州城最有名望的老大夫顫顫巍巍。

&ldo;只是什麼？&rdo;沈清爵不耐煩，眉毛一橫，幾乎就想撬開這個人的嘴。

&ldo;只是夫人體內毒素已然擴散……即使拿到百川，仍有可能……雙目失明。&rdo;

說完這句，屋內氣氛更冷，一地大夫幾乎匍匐。

沈清爵腦中一片空白，顯然是呆住了，過了片刻，她才遲遲接受這個事實，她胸中一口氣頂上來沒壓住，捂手咳嗽，掌心滿是鮮血。

謝冰媛一夜未醒，沈清爵坐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正午時分，她手裡她的手一動，沈清爵立刻正襟危坐，看到謝冰媛幽幽睜開眼。

只是雙眼渙散無神。

&ldo;哪裡痛？&rdo;沈清爵輕輕問她。

&ldo;還好，這是哪裡，都不點燈的麼？&rdo;

沈清爵突然不知道怎麼回復她，只是緊緊握著她的手。

謝冰媛不說話，卻能感受地到被溫暖包裹的手掌上一滴一滴的滾燙的淚。

她突然好恨，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總是成為她的拖累，更恨為她下毒之人！

讓她不能讀書寫字，讓她不能看遍美景，讓她不能看見她！

&ldo;我……瞎了麼？&rdo;

沈清爵不說話，只是快要咬碎銀牙。

&ldo;無妨，&rdo;謝冰媛語氣平淡，竟然一點也不像剛剛失明之人，&ldo;世間最美我已然看過，你這麼哭，哪裡還有一點將軍樣子？&rdo;

&ldo;扶我起來，我要看看還能不能寫字。&rdo;

&ldo;好，我幫你磨墨。&rdo;

她沒有告訴她，其實還有可能，讓你重新看見的，只是希望太過渺茫，與其讓她懷有念想後又破滅，還不如從來不告訴她。

謝冰媛站在書案前靜靜地等。

外頭的光斜射進來，就照在她精雕細刻的臉上。

沈清爵站在她面前，低頭研磨。

上好的墨與硯臺已經準備好，這幾乎一個三歲孩童都能輕易完成的動作。

所以當然沒有人看見，沈清爵拿著硯滴的手一直顫抖，好幾次幾乎拿不住那一方小小的研滴，本來輕而易舉的動作，她花了好久都沒完成。

那雙顫抖的手，根本不像她的手。

&ldo;好了&rdo;沈清爵快步轉身，走到視窗，捂著嘴悄悄地哭。

謝冰媛越是平靜，她心裡反而越痛，想想那凌遲處死，應該也不過如此。

等到好不容易把謝冰媛重新哄睡著，沈清爵走到書桌前，只一眼又讓她肝腸寸斷。

桌上陳設雅緻，鋪攤開的宣紙上是有些歪曲的三個字：沈清爵，是她的名字。

院外，聞訊而來的三人並肩而立，黑紅青在屋簷下，煞是好看。

他們三個看到她走出來，手上滴血，衣裳褶皺，愈看愈傷神。

&ldo;清爵，我曾看過前朝寶物典冊，知道百川去處。&rdo;

袁定坤博聞強記，所學博雜，剛好記住了這一記載。

&ldo;什麼？！在哪裡！&rdo;

只要不是在月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