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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齊文遠也被壓著唱了幾首神曲,好不容易脫了身,一抬頭便看見那個卓然眾生的人,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坐在一旁,默不吭聲地聽大家唱歌,一言不發。
不知怎的,齊文遠的心裡頓時一抽,忽然喊了一聲——
“歐諾。”
☆、第三十二章
那個面容清疏冷峻的男人就那樣靜靜地坐在大包廂的角落裡;昏暗無光的環境使人根本看不見他的神情,只能感受到那從周身散發出的隔閡與疏離。聽了齊文遠的話,那人倏地回過首來;幽深的眸子在黑暗中顯得異常明亮。他一聲不吭地望著齊文遠,眼神靜默;神色淡漠,不起波瀾。
現在想想;林錫也不明白當時的自己在面對這樣的歐諾時;是怎麼有勇氣說出那句話的,恐怕也只能歸結於初生牛犢不怕虎——
“歐諾,你就坐著也不唱一句,是不是太不給面子了啊?”
他清楚地記得;當他的這句話一出口;整個包廂的空氣都停滯住了。原本正在嬉鬧著唱歌的人全部都閉上了嘴,偌大的房間裡只有嘈雜的音樂背景聲在不停迴響,氣氛頓時凝聚到了冰點,連那位德高望重的老演員都驚訝地看著他們這邊,不曾說話。
那一刻,歐諾的眼神林錫一直銘記在心底。或者說,連他自己也沒想到居然會記得這麼深刻。就像很多人自以為的那樣,記憶中根本沒有某件事的存在,但是當稍一提起才會發現,原來連當初的一個動作、一個神態到如今都好像歷歷在目。
那時的歐諾還沒有如今這般內斂沉著,渾身散發著一種凌厲而不可擋的氣勢。如果說現在的歐諾是一杯濃沉馥郁的香茗,一眼望去只能看見嫋嫋升起的白霧,不細品就無法察覺那埋藏深處的凝重,那麼當時的歐諾就如同一柄剛出鞘的鋒利寶劍,鐵光泛冷,銳氣逼人。
“你希望我唱歌?”
歐諾眸子微眯,目光如炬。他的聲音十分輕,明明房間內迴響著大分貝的嘈雜音樂,但是卻能清楚地傳達到每一個人的耳中,帶著一股子泠然清冷的味道。
周圍的人見狀紛紛回過神來,趕緊地拉和場。
“哎呀,歐諾今天是不是酒喝的有點多了?要不就下次吧?”
“就是啊,我看到今天歐諾好像喝了好幾杯呢。”
“誒對對,我也看到了。”
……
酒撞人膽,齊文遠卻好像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周圍人的異常。在那個昏暗的房間裡,只有五色的旋轉燈光還在不停閃爍,照在歐諾那張一出片場就萬年不變的冷臉上,看得齊文遠莫名的就多了一絲怒氣。
“他明明就喝了半杯。”齊文遠大聲道,一下子打斷所有人的話。他上前幾步走到了角落,將手中的麥克風遞在了那個男人的跟前,賭氣說:“今天,你必須得唱。我對歐·大·神·的歌聲可是期待已久了!”他特意加重了幾個音,顯得語氣有一些針鋒相對。
歐諾眉頭微微一蹙,抬首望著明顯有點醉意的齊文遠,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裡倒映著一道左右搖擺的人影。他望了多久,場面就凝滯了多久。
終於,在看不見的地方,歐諾的唇角微微勾起又很快抿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居然接過了齊文遠手中的麥克風,低聲說:“好,我唱。不過,你去為我點歌。”歐諾頓了頓,又補充道:“就點和舒杉的《入情》。”
齊文遠聞言一怔,也沒想到歐諾居然就這麼輕易地答應了。他帶著酒氣摸了摸腦袋,不明所以地走到點歌機前找到了和舒杉的這首成名的情歌。他剛點下,原本坐在點歌機旁的副導演就立刻按下了切歌,下一秒,婉轉悠揚的旋律在包廂裡響起。
齊文遠聽著這熟悉的前奏腦袋裡頓時一個激靈,原本混混沌沌的意識也清醒過來。他趕緊轉首向歐諾看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