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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幾拳頭,王香苗也累了,本來打算停手,聽到兒子維護江楚珊的話,怒氣重又上了頭:「她給你灌了啥迷魂湯,你就這麼維護她?」
「新洲,你跟爹說實話,江家人是不是找你,讓你娶他們家閨女了?」
王香苗或許比較衝動,但是作為家裡的頂樑柱,楊栓福還是比較冷靜的,他實在想不出,自己家出息的大兒子,為啥看上一個病秧子,思考過後便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江家人過於跟自己兒子說了什麼?
「爹,江家人沒有找過我,是我看上了珊珊,他們家還不知道我要提親的事兒呢。」
楊新洲可不想自己爹孃誤會了江家人,兩家以後是要結親的,可不能讓爹孃對江家人心裡存了疙瘩。
「新洲啊,你長年不在家,大概對咱們大隊的情況不瞭解,爹孃就跟你好好說說。」
而楊栓福不知道相信了自己兒子的話沒有,摸出了旱菸杆子,又捏了點兒菸葉子,抽了一口,咳了一聲後,才對著自己兒子說道。
「爹,娘,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我離開家五年,又不是五十年,咱們大隊上關於珊珊的傳言,我還是清楚的。」
「那你還想娶她,那就是個祖宗,不能幹活兒,不能生娃,一年到頭不僅僅要吃藥,還得吃細糧,你能供得起她,還是你想斷子絕孫?」
王香苗見兒子什麼都知道,卻還是想要娶江楚珊那個病秧子,心頭更加氣了,而楊新洲聽著擰起了眉頭:「娘,那些個傳言您也信?珊珊的身體沒有傳言那麼差,國平叔一家帶她去省城大醫院看了醫生,她的身體早就好了。」
「誰給你說的,是不是江家人說的?他們家為了把病秧子閨女嫁出去,自然啥話好聽說啥話。」
楊新洲聽著他娘一口一個病秧子的,心頭既心疼小姑娘,又有些無奈,他突然發現,跟爹孃講道理,真是太難了。
「爹、娘,我不是三歲小孩子了,我有眼睛,我會看,就咱們今兒去江家看到珊珊的樣子,你們覺得她像病秧子嗎?」
楊栓福和王香苗均沉默了,今兒他們見到的江楚珊,雖然身形消瘦,沒有大隊的姑娘壯實,但是小臉蛋白裡透紅,確實不像病秧子。
於是遲疑道:「她真被省城大醫院的醫生治好了?」
楊新洲見爹孃有了鬆動,趕緊趁熱打鐵:「自然是真的?不信你瞅著,就這兩天,珊珊絕對會出來幹活兒,她的身體要是沒好,國平叔一家捨得?」
王香苗不可置通道:「江家捨得讓她下地?」
楊新洲臉上閃過一抹驕傲:「誰說她要下地了?珊珊心靈手巧,她要教大隊上的社員們用麥秸稈編織東西。」
王香苗嘴一撇:「倒是會揀輕省活兒。」
「娘,別人如果會這手藝,又願意教人,國平叔也不會勞動珊珊了。」
「她既然會這份手藝,以前咋沒有見她編東西賣?江家可是為了她花了不少錢,這閨女咋這麼不懂事呢。」
王香苗繼續挑刺兒,楊新洲少不得跟他娘說小姑娘的好話:「這麥秸稈編織是珊珊給社員們想的活兒,讓大隊的社員掙個零花錢,她平常在家織布染布,裁剪衣裳,這個才是掙錢的大頭,不過卻不能放在明面上,所以大家都不知道。」
說完他便湊到他爹孃跟前,放低聲音道:「別人織布都用棉花,珊珊織布,用的是咱們田間地頭誰也看不上的苘麻,再加上點兒棉花,你看江家人,身上穿的就是這樣的布,比純棉織的布還要密實、好看、鮮亮。」
王香苗是知道苘麻的,她們平常納鞋底用的麻繩就是用這苘麻搓的,她也知道苘麻能織布,但是織出來的布太粗糙,穿在身上磨得人面板疼,可是平常江家人穿的衣裳,平整鮮亮,她們當初還猜測那是什麼布料來著,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