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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剩多的餘錢可買藥的喜樂回過頭來。
“燙著了?還是割著了?”她擔心地拉開他捂著的手,“我看看。”
嘲風可憐地看著自己的指尖,“又割到了。”這已經是他第六次割到手指頭了,也許他真的該去街上跟葉家大嬸借個新的藥盅才是。
喜樂二話不說地執起他傷痕累累的指尖,低首吮去上頭的血後,習慣性地自他袖裡掏出一條她擺放在他身上的小碎布,熟練地為他包紮起傷口。
凝視著她的舉止,嘲風開始覺得他們之間的熟稔度,像是親人一般地自然。他能感覺他與喜樂的距離,又再拉近了些,他也漸漸懂得喜樂的每一個頷首、回眸裡所隱含的用意,而那個令他戒備嚴密的胡思遙,則漸漸不在他的心上。
可是愈與喜樂靠近些,他的不滿足便也多添了點,他開始有了從前從不敢有的想像,而在那片寧馨美好的想像裡,有她的身影,也有爺爺的笑容,可是爺爺的病卻像一片不透半分光線的陰暗籠住他,令他終日惴惴難安。
“小傷口,沒事的。”喜樂在為他打點好傷口後仰起螓首,發現他的目光空洞洞的,“怎麼了?”
“爺爺會好起來嗎?”他調回心思,期盼地看向她。
望著他那單純無知的黑眸,喜樂的鼻尖有點酸,喉際也哽澀得有點疼。
她不知該怎麼告訴他,爺爺染上了不只是胡思遙,就連稍加聽說過病症的大夫也都治不好的怪症;她在心底想過了不下數十種說詞,可就是找不到合適的說法來告訴嘲風,爺爺不會好起來,因為日夜伴在爺爺身旁的嘲風,是那麼一心一意想要讓爺爺康復,多麼希望他能夠再倚著爺爺的肩,再次在夕陽渲染了西天時,豎耳傾聽爺爺對他說的每一則人間的故事;她不知,該怎麼面對嘲風的傷心。
淡淡的哀傷蒙上了她的眼,“我不知道。”
“你不是還要出門?”看出了她想隱瞞的異狀後,嘲風深吸口氣,在她想得更多前扳過她的身子,輕輕推著她往外走,“別耽擱了,快點去吧。”
“嗯。”她勉強地擠出一笑,“待會藥涼了,就端去給爺爺喝好嗎?”
嘲風順手幫她拂了拂散亂的發,“我會的。”
握著手中所剩無幾的餘錢,喜樂朝他點點頭,腳步萬分沉重地朝廟門跨去。一想到今日恐又得再面對那些嫌她窮、或是因她是乞兒而不願意讓她抓藥的人,愁雲便在她的眉心攏聚不肯疏散開來但那些關於她和嘲風希望爺爺能好起來的期望,又再一次地推動她努力往前邁去。
在她走後,嘲風在爐旁蹲下身子,把煎好的湯藥倒出來,並尋來一柄蒲扇想把它扇涼,在他正忙著的時候,他忽然朝身後一問。
“什麼事?”
“皇城裡頭出事了。”不知何時出現的土地公,站在他身後一臉憂色地看著他。
嘲風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朝他招招手要他過來,塞了一把蒲扇至他的手心裡。
“這幾日,皇城內外陸陸續續死了人。”接過蒲扇的土地公在他身旁蹲下,習慣性地將所得到的訊息報給他聽。“死的都是每戶人家的長子或長孫。”
低首望著色澤烏黑的湯藥,在湯麵冉冉升騰起細縷的白煙剛他漫不經心地開口。
“陰間的人做的?”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看來,鬼後是真的說到做到。”土地公拈著白鬚頻頻搖首長嘆,“現在不只是天將們無心捉拿你,就連八神將也投入這場神鬼大戰中了。”
“人間呢?”嘲風拉著他的長鬚提醒他繼續把藥扇涼。“人間就沒人出點力?”人間的人不會又像以往一樣,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只會在原地等待著其他眾生來拯救吧。
土地公伸出一指搖了搖,“軒轅嶽祭出獵鬼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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