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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時聞歌嘯,或聞號哭,視聽之間,況然不知所至,由此屢有喪之,蓋鬼魅之所致也。”
然而這裡確實有虎。一張新疆虎的虎皮保留在瑞典民族博物館裡,它是1900年瑞典地理學家、探險家斯文·赫定在羅布人手裡購得的,因為是被毒死的,這隻老虎相當完整。它是一隻未成年虎,重220磅,雄性。
新疆虎悄然滅絕。生命金字塔的塔尖折了,物種從高階到低階環環相扣的鏈條斷裂。或許這還不足以提醒人們一個乾坤顛倒滄桑鉅變的時代的到來,接下來的變化如噩夢一樣,那條沙漠裡的生命河塔里木河的死亡,羅布泊越來越幹,最後也走向死亡,羅布人失去了賴以生存的生存條件,不得不開始遷徙流浪。新疆無虎。華南無虎。中國無虎。沒有虎的中國大陸是一個多麼寂寞而又了無生機的世界,沒有虎的世界又是一個多第危險的世界。
■ 一
1876年,普爾熱瓦爾斯基來到塔里木河尾閭的羅布泊,看到了他從來沒有見到的世界——動物、植物、湖泊和人。
羅布泊之行成為普爾熱瓦爾斯基短暫的人生中一項長久地被人們提及的“偉業”——他首次考察了羅布泊,向世界提出了一個爭論長達一個多世紀之久的羅布泊是遊移湖之說;他在羅布泊捕獲了三隻野駱駝,製成了當時世界上唯一的野駱駝標本;他首先向西方世界報道羅布人的存在。
如果說普爾熱瓦爾斯基的羅布泊還有什麼考察遺憾的話,就是他遭遇了新疆虎,但卻完全沒有辦法對付它們。
那是羅布泊宿營的第一夜,在寂靜的夜晚,人似乎更能接近荒原的呼吸。普爾熱瓦爾斯基的夢境被長長的虎嘯聲驚醒,馬圈裡的馬驚恐地嘶鳴著,慌亂打亂了夜的寂寥。遠處的虎嘯隱隱的、沉沉的。但它給荒原帶來的衝擊波一波波地敲擊著普爾熱瓦爾斯基的心扉,他感到了荒原的激動和力量。
普爾熱瓦爾斯基在羅布泊的考察活動,先從新疆南疆重鎮庫爾勒開始,他沿著孔雀河的古河道向南,去與塔里木河匯合,他穿過盤根錯節、枯乾淒涼的胡楊林帶,找到了一個羅布人的小村子——阿赫塔爾瑪村。他測量了這個當時羅布泊最大的村子,並在這裡紮下了營寨。他向世界報告了羅布人的情況,稱他們是他“在中亞見到的最野蠻的部族,貧窮而又軟弱的羅布人在精神上也是貧困的,他們所理解和想象的世界就侷限在四周環境的狹小框子裡”,只知道“捕魚、捉鴨,再加上一些其它生活瑣事”。 電子書 分享網站
新疆虎的最後時刻(2)
對於塔里木有老虎生存,普氏並不是第一個知道並記錄的人。哈薩克人喬坎·瓦里汗諾夫1858年下半年至1859年初到喀什遊歷,他的《準噶爾概況》中記載,“在亞高山地帶,我發現了虎、雪豹、野豬、野雞、地鴇、歐斑鳩等,上述這些動物也棲居在平原地帶。”
早普氏一步的沙俄軍官庫洛帕特金上尉1876年9月奉沙皇之命來新疆與浩罕入侵者阿古柏進行秘密會晤,他看到從喀什噶爾到阿克蘇阿古柏行宮的路上,“沿途是茂密的胡楊林,每隔一段距離,還用四根木樁架起一座小棚屋,供那些天黑仍在趕路的行人過夜,以躲避老虎的襲擊。”
但是這兩個人可能只是聽說了老虎,而並沒有真的見到老虎。而普氏在阿赫塔爾瑪村周圍的8天考察中,真的和老虎遭遇,在一次出行中他的役馬被一聲虎嘯嚇得脫了韁,而普氏也積極投入到獵虎行動中。
100多年後的今天,人們已經很難想象塔里木的老虎曾經像俄國軍官普爾熱瓦爾斯基報告的那樣“像伏爾加的狼一樣多”了。但是捕獲一隻老虎畢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次普氏的獵虎行動沒有什麼收穫。
這個為了探險終身未娶,臨死還要穿上野外考察衣服並在墓碑上寫上“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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