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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大師兄卻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這個故事反覆聽了好幾遍,有沒有新鮮的?別辜負了我的花生。」
「主兒,你就別難為我了,有什麼是我知道而你卻不知道的?」
大師兄想了想:「比如,在香至國長王子修行期間,他身邊的提燈侍者和添香侍者究竟如何結下了海誓山盟的情緣,一人被劫去了天機宮,另一人不惜掙斷玄鐵鎖鏈,自廢雙足也要救她於水火?」
月未央笑得狡黠,頗有些有恃無恐的味道:「主兒確定要聽?不怕擾了佛祖清淨?」
「我敢聽,就怕你不敢講。」
「我敢講,就怕你聽了之後要頌上八百來遍金剛經才能清除魔障,罷了,何必呢。」
崖望君懵懵然已經好一會兒了:「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誰,誰自廢了雙足?」
月未央起身,撣了撣衣裙:「夜深風涼,該散了。」說罷轉身離去。
淨淮大師兄望著高高在上的明月,悵然而道:「萬事不怕燎原之火盛起,唯恐死灰之下,餘燼復燃。」
月未央偏過頭去,笑得嫣然無方,卻隱隱藏著些無端的絕望:「主兒放心,我已非少年,也不再輕狂了。」
此刻,姬羅預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止也止不住,她揉了揉鼻頭:「夜深風涼的,該不會誰夢見我了吧?」
紫蔻本來睡的就淺,幾聲噴嚏過後她徹底驚醒了:「姑娘,熄燈的時候不是睡著了嘛,怎麼這會兒又起來了?大晚上不要太瘮人。」
姬羅預手中把玩著那盞蓮花燈,房間內漆黑一片,唯有幾縷月光繞過朱紅的窗欞透射進來,勾勒著她絕美的側顏,良久她幽然而道:「紫蔻,好奇怪,這盞燈怎麼也點不著,蠟油,火石,松香我都試了,連火星子都沒有。」
紫蔻掀開被子,打了個冷顫,伏在她的雙膝上:「你也不說從誰那裡買來的這盞燈,八成是被人家騙了,興許就是個壞傢伙呢。姑娘,咱先睡吧,明日我陪你去找那人算帳,定不讓姑娘吃虧。」
姬羅預可憐巴巴地抱著蓮花燈,這麼美的東西,才不是壞傢伙呢,明日她要一個人去找月未央,總要在中秋之前把這燈點亮才行。
次日清晨,她出門的時候為紫蔻掖了掖被角,昨晚害她沒睡好,雞鳴三聲了也沒醒過來。
山道上的風像刀子一樣割得人臉頰生疼,可即使如此,她也沒有辦法把衣服穿齊整,凍得肩頭已有了淤青。
這個時節,山上幾乎沒有什麼人,她卻迎面碰上了位女子,白衣飄然若仙,可鞋襪卻沾著已經結痂的淤泥,甚為煞風景,想必是在昨夜風雨交加的時候上的山,又在山上過了夜,天明才下山的,更別提她身上香灰刺鼻,定是宿在寺中無疑了。
祝孟楨竟不知東都城還有這樣的人物,如此容貌不是隨意得見的吧,還未等姬羅預說話,她就擋在了面前:「敢問這位姑娘從何處來,要到何處去?」
姬羅預見她親和,也無防備,笑道:「我從北巷過來,要到山寺中去,姑娘你趁夜雨上山拜佛,倒是少見。」
「東巷?莫非你是姬老爺子的獨女姬羅預?」
「不錯,姑娘聽說過我?」
祝孟楨望著她滑下臂彎的繡襦,冷笑:「知道是早就知道的,可聽說是近來才聽說的,姑娘你難道……」話到這裡戛然而止,她原本想說你難道就是這樣勾引別人夫婿的?可這話未免太傷人,她不會說狠話,也沒有說過狠話。
所以再開口卻成了:「姑娘,你難道……不冷嗎?」畢竟醫者仁心,見不得有人糟踐自己的身體,她上前替姬羅預扯了扯衣衫,隨後不發一言轉身離去。
獨留姬羅預在風中凌亂,尷尬,又莫名其妙,不過她也感激這個萍水相逢的姑娘,畢竟不是人人都知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