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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和周寄洽談的,他年輕,做事卻很讓人舒服,真不愧是承襲他爸的班的,看上去很是靠譜。
雖然暗地裡,齊明安心裡都有些清楚周寄和齊明安的血緣關係,但是在表面上,他們只是五官有一點點相似的陌生人而已,在沒有人提醒的情況下,應該是沒有人會往血緣的那個地方去想。
而齊父走的時候,齊明安才幾歲,當年的稚童跟現在的成年男人相比,變化極大,就算是齊父仍有印象,恐怕也是想不起來了。
想到這一點,齊明安的心裡其實百味雜陳,說不出來的什麼滋味,既是沉重,又是輕鬆。
兩方對彼此的痛快都很滿意,約定了下一次合作的意向之後,齊明安夫妻兩個就坐上了車回了南方。
周家的廠子裡的人很靠譜,在他們抵達之後的第五日,周家用來送機器的貨車就到了,只是隨行的,還有周寄和他的父親。
齊明安抿了抿嘴,將他安排在了會議室。
他和宋梔剛進去的時候,那老人便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眼中好像是有淚光的樣子,而之前一直笑著的周寄,臉上的表情就沒那麼善意了,甚至帶著一些探究和深思。
宋梔皺了皺眉頭,只覺得事情似乎開始變得不對勁了起來。
幾人坐下,宋梔這次終於離的近了些,能夠仔細的看看他的模樣了。
之前在臺階上,因為還是有一段距離,看的不是那麼清楚,現在面對面坐著,隔的距離很短,就能看清了。
多年過去了,和照片上相比,他的臉上多了很多歲月的痕跡。
五官很熟悉,但臉上皺紋縱橫,就像是一道道傷疤,讓他看起來就只像是一個普通的老人了。
不知道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他見到齊明安的時候,眼睛裡泛起的情緒,足夠稱的上是激動了。
老人張了張嘴好幾次,嘴裡囁嚅,他其實只是六十歲而已,可能是因為舟車勞頓,所以現在顯得格外的疲勞。
雙方都心知肚明今天應該是會發生什麼,只是彼此都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不清楚的樣子。
而老人臉上的激動也不是作偽,以至於他囁嚅了好半天都沒能夠成功的發聲。
終於,齊明安向後靠了靠,沙發在靜謐的環境下發出了靜謐的一聲,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您說就是了。」
這下,齊父才好像是找回了聲音,嘶啞道:「你家,是不是住在臨牟縣……」
「是……」齊明安眉頭微皺,打斷他:「我們現在住在我母親的孃家,上堯村,我母親是魏月娥,您還要說什麼嗎?」
\&ot;我……我是你的父親。\&ot;齊父抖著手,柺杖捶了幾下地面,咚咚作響。
齊明安的眉頭微微一勾,現在甚至連眉頭緊皺都沒有了。十幾年的時間裡,他積攢夠了對父親的思念和愧疚,也在這幾天內堆滿了失望。
一切激動的情緒能力似乎都從齊明安的身上丟掉了,即便是對面的男人親口承認自己確實是沒看錯,確實是他的父親,他也沒那麼激動了。
宋梔更是不會多言,她偷偷的牽了齊明安的手,想給他點力量,但是她實在是想多了,齊明安的手,乾燥,溫暖,和之前沒什麼區別。
也就是說,他徹底的放下了。
但對面的齊父卻對齊明安心態的變化似無所覺,在情緒激動的流了幾滴淚之後,便在周寄的安慰下穩定了神色,準備開始講當年的故事。
「當年,我去城裡的路上,遇到了事故,在崖底躺了半天,很幸運的獲救了,但是……」他情緒暫時平穩,開始講之前的故事。
但是他因為頭部受了傷,記憶受到了損害,記不得自己之前是誰了,因為遇上了暴雨,他身上帶著的東西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