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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範院校,按照分配原則只能拿起教鞭粉筆站在三尺講臺,老老實實當他的“孩子王”。誰知道可能是因為他家祖墳風水好,沒有任何關係的他,陰差陽錯的配分配到縣政府上班,這不能不說天上掉餡餅,正好砸在他的頭上。
當關長青將這件事情親口告訴他老子的時候,老關同志先愣了半天,接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好半天。看到自己老子這幅摸樣,著實嚇了他一跳。心中暗自猜測,莫不是因為這件事情,把他老人家高興的痰迷了心?
關長青中文系畢業,所以博覽群書尤其對古典文學很有一番造詣。腦海裡立馬想起《儒林外史》中的那個范進貌似和自家老子的病症似乎一樣。可是人家有個做屠夫的好丈人,一巴掌下去立竿見影。可自己的姥爺早已經入土為安,就算現在把他從土裡刨出來也未必管用,因為這老漢賣了一輩子豆腐,哪有張屠戶般孔武有力。
看著自家老子這副樣子心裡實在著急。要不自己親自上手?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兒子打老子那可是有悖人理倫常,搞不好會挨雷劈的。這可怎麼辦?難道就任其發展下去?一想到書裡描寫范進發瘋後的樣子,就感覺到背後直冒冷汗。莎翁曾經說過,生存抑或死亡,這是一個問題。現在關長青打或不打,更是一個天大的難題,心裡實在沒個計較處。
就在這個時候,還沒等他做出最後艱難的決定,老關同志先下手為強,一把抓住他的手,攥得死死的,不由分手就拉著他向外走。壞了,老爺子瘋勁兒上來了。心裡嘀咕著身不由己,跟著自己老子的腳步,一路小跑向村外趕去。
到了地界老關同志這才鬆開手,直挺挺的跪在自家祖墳跟前,神情恭敬帶著一臉的激動連連磕了好幾個響頭,這站起身來。感覺到猶自不滿足,又監督著關長青磕了幾個響頭,這才心滿意足的將他從地上拉起來。
眼神裡充滿愛憐的拍了拍兒子膝頭上的浮土,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娃兒,咱們家的祖墳可是有講究的,當年是你太爺爺的太爺爺,用三袋精白麵請城裡的風水先生看下來的這片墳地。當時就說咱們家這片地風水好,將來要出縣長。事情過了這麼多年,我看這話要應在你身上了。你可要給爹爭口氣,咱們老關家光宗耀祖可全靠你了。”
聽完自家老子的肺腑之言,想著幾代人一直沒有實現的夢想,此刻全部壓在自己的肩頭上,沉甸甸的感覺很有些五指山的意思。關長青覺得雙腿有些發軟,差點又直挺挺的跪在墳頭上,如果他真的這樣做,少不得老關同志彎下腰又得慈愛的給他拍一回膝上的浮土。俺爹的腰不太好,彎來彎去再閃上一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在這個信念的支援下,關長青邁著機械的步伐跟著父親向村裡走去。
還沒有回村,老關同志高興的就像剛下完蛋的老母雞,逢人便講四處炫耀這件事情,沒一會的功夫,還沒有巴掌大的村子裡,下至剛會走上至九十九的村民,全都知道關長青要到縣政府上班的訊息。
老關同志覺得這樣做還有些不太過癮,在自己院子裡擺起了流水席,將全村有頭有臉的人物以及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全部請到家裡連吃了三天,他自己也連醉了三天,而且平生第一次和村長論起了兄弟。到了第四天早上,依舊精神抖擻的將兒子送上開往縣城的汽車。
臨走拉著兒子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長青,咱們祖祖輩輩都在土裡刨食,屬於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漢,而今你到縣政府上班,咱們老關家你可算是蠍子拉屎毒(獨)一份。去了一定好好幹,千萬不能丟咱們老關家的臉。好歹咱也算山西解州關家的一系旁支。”為了給關長青打氣,老關同志將自己赫赫有名的老祖宗抬出來,給兒子壯膽送行。
關長青看著父親那張歲月風霜留下深深烙印的臉,心中感到一陣陣的酸楚,狠狠的點了點頭。老關同志笑了,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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