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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宿,氣得睡不著。
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全都是遊星野被別的男人抱著睡覺的模樣。
遊星野睡覺有多淺他是知道的,據說是因為家裡最困難的時候只能住在車庫裡,門都是用拆下來的雨棚湊合的,小半頭還都是別人堆放的雜物。有一次半夜突然不聲不響的著了火,要不是遊星野起夜看見了火星,一家三口恐怕都會在睡夢中被煙燻死過去。
自那之後他好像就不敢睡熟了,就算好不容易睡著,也會日復一日地去做各種噩夢,有關漫天火光的,有關沒能得到的新書包的,有關同學們在背後對他的指指點點,和從未間斷過的笑話聲。
剛在一起時,陸哲就發現了這一點。
為了讓遊星野能睡個好覺,有時他會故意弄狠一點,把人累得黏黏糊糊直接埋頭在他懷裡,就算是遊星野睡著了,他半夜翻身也好,幫人掖被子也好,也都會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生怕攪亂了遊星野得之不易的安穩好夢。
他這樣視若珍寶小心對待的人,現在卻被人那樣隨便地對待。他連呼吸都捨不得放重,那人卻放肆地打著呼嚕。
手裡的紙杯像一團廢紙一般被捏扁,隨後又被重重扔進了垃圾箱裡。
頂頭上司見狀挑了挑眉,問,「心情不好?什麼事能難倒你呀,難不成是感情問題?」
「算是吧。」
「那你可要注意點,別把情緒帶進工作裡。」
「我會注意的。」
上司泡好茶後也沒再多寒暄,高跟鞋在地板上擦出清脆的聲響,漸漸遠去,茶水間內只留下醇香的茶韻。
等聽不見她的腳步聲後,其他人才終於鬆了口氣一般,吃早餐的吃早餐,閒聊的閒聊。
「哎,老闆就是老闆,」
有人自顧自站在了陸哲身邊,「泡的茶肯定是好茶,聞起來都香,也不知道我一個月工資夠不夠買上一斤。」
說話的人叫陳乾,正是他們大學戲劇團的那位前輩。
雖然在學校時是前輩,但現在他卻是在陸哲手下辦事,職級比陸哲要低。不過他仗著和陸哲是「大學好友」的關係,在組內經常狐假虎威。
見陸哲沒搭話,陳乾又繼續道,
「你喝咖啡喜歡兌這麼多糖嗎?我一般都喝純的,免得咖啡的香味被破壞了……」
「陳乾,」
陸哲抬眸,輕輕掃了他一眼,
「我晚上不叫你留下來加班,不是為了讓你有時間去從背後捅人刀子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太明白呢?我可從來不研究職場厚黑學的,一下班我就宅家裡,能給誰捅刀子?」
「你覺得我們很熟嗎?」
「當然,咱們大學時一起經歷了那麼多場演出,每次匯演之前,我和你,還有遊星野,我們不是經常一起開會策劃到半夜嗎?」
「是你把活都推給遊星野,讓他一個人熬到半夜吧。」
「嗐,學生工作這種事,後輩幫前輩幹活不是不成文的規定嗎?再說遊星野他不是也拉著你陪他一起幹活嗎?陸總,你怎麼現在突然追憶起大學生活了?」
「你給遊星野打電話了。」
「……什麼?」
「你說,他在給我當跟班?」
陸哲的眼皮很薄,顯得眉眼更加深邃,唇角微微向下瞥向陳乾時,陳乾只覺得脊背發麻,一股股寒意不受控制地從腳底往上躥。
沒等陳乾解釋,陸哲又冷冷道,
「喜歡跟班這個詞?」
「不……我,我只是……」
「再讓我發現你打電話給他,我不介意把你踹回辦事員給大家當真正的跟班。」
「陸總,你……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