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第1/2 頁)
李權老神在在地玩弄著積滿了茶垢的杯子,不緊不慢地道:「怎麼就不歡迎我了?沒記錯的話,我似乎沒得罪你吧?再說了,你開店做生意,不管是誰,來著是客,哪能因你個人喜好?難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況且今天我是帶了銅子兒出門的。」
說罷,將一吊銅錢拍在了桌上,得瑟無比,坐等如花出招。
如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怎麼攆都攆不走?被他這麼一說,再不做他的生意怕是要被四周的茶客笑話。
看著李權似笑非笑的嘴臉,如花也不知道是啥感受,就是渾身不自在,趕緊給他倒了茶,急忙走開,生怕多看了他一眼。
「老闆,你叫啥名字?以後我每日都要來此喝茶,一直叫老闆顯得生分。」
如花狠狠地瞪了李權一眼沒有搭理。倒是周圍的茶客來了興趣,心道這李老爺的跟傳聞中的不大一樣啊。沒穿正經的官服,只有一身便裝,打扮也不是那麼嚴謹,一根腰帶也輕飄飄地垂在一邊,一身汗水帶著股臭味,哪像什麼大老爺?
有些個在前日見到李權來茶攤喝茶的茶客發現其中有些不對,李老爺對茶攤老闆的語氣就是跟別人不一樣!難不成這李老爺真對這快三十的老女人有興趣?
別人眼中的老女人在李權的眼裡那可是風華最盛的玫瑰,雖然很扎手,但還是想再湊近點兒看看。
見如花不理自己,李權也不惱,端著板凳坐到了幾個茶客的中間,問:「喂喂,你們知不知道這茶攤老闆是何許人?」
一堆茶客跟傳聞中高高在上的李大老爺聊天顯得有些緊張,畏畏縮縮地道:「這……這裡的老闆叫如花,好像的已經二十九了。」
「如花?」李權若有所思地攆著自己的山羊鬍,一眼的賊光,然後莫名其妙地說了句,「此如花非彼如花啊!」
「李老爺的還認識別的如花?」
「沒有沒有。」李權連連揮手,接著又問,「有誰知道得詳細些麼?」
茶客們面露難色,覺得背地裡說長道短有些不妥。李權卻從錢袋裡摸了一定白花花的銀子放在桌上。
這下一群茶客的眼睛都開始放光了,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這如花啊,開這間茶攤已經開了快十八年了。從還是個小丫頭的時候就開始,那時候對面的怡鳳樓還是家酒樓呢!」
「對對!我可在這間茶攤喝了十八年的茶,那時候還想著討如花做老婆呢!」
「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李權臉色一沉,低聲呵斥道。
周圍的茶客強忍笑意,暗罵剛才說話之人是傻子。現在誰還看不出李大老爺對如花有意思,這癩蛤蟆還想染指李大老爺看上了的女人,擺在桌上的銀錢怕是沒有他的份兒了。
剛才的人回過味兒來,懊悔非常,想要挽回,連聲解釋:「李老爺莫要生氣,我那也是想想而已。那時候可有的好多人喜歡這個如花呢!提親的也不少,可哪曾想這如花的眼光高著哩。硬是一個人也瞧不上。現在都還是完美無缺的寶玉呢!李老爺可要好生把握。」
……
挨著茶攤的是如花住了十多年的瓦房,簡單但是整潔。
瓦房的門開了一條細縫,一雙小眼鏡悄悄地注視著茶攤的動靜。
早上倉促的碧溪村之行讓綠竹丫頭失魂落魄地回到瞭如花的茶攤,如花要忙著做生意,自己則一個人躲在如花的家裡默默流淚。
她沒想過的自己費盡心思的作為到頭來只是天真的一廂情願,更沒想到那個跟自己海誓山盟的傢伙翻臉比翻書還快,那些刻薄的話語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喜歡的男人不要自己了,李府也回不去了,家人也失去了聯絡。綠竹變得一無所有,要不是還有花姨值得依靠,怕是要生出輕生的念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