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第2/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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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側首,便看見他衣領下露出的後頸,有一道淺淺的粉色。
顏色雖然淺,但光線充足,她很輕易就認出那是道疤痕。
傷痕沒有結疤之前肯定很深,豁口也大,如果只是小時候頑皮被樹枝劃到之類的遭遇,是不會有這樣的疤痕的,因為她可以清晰看出疤痕外翻的肉,雖然已經變成粉色了,也能想象當時是如何猙獰的。
“陸郎?”
陸惟抬頭,不解。
“你後頸受過傷嗎?”公主問道。
換作別人,是不會這樣大大方方問出來的,總還要旁敲側擊,委婉託詞一番。
但兩人私下相處,公主既然已經露了本性,也就不屑再遮掩。
陸惟目光微閃,竟也沒有否認:“許多年前被我母親拿斧子砍的。”
他像是知道公主肯定會追問,與其說半截“被斧子砍的”,再等對方來問“被誰”,還不如自己直接痛痛快快說出來。
公主這下是真的很驚訝了。
時下天下未有一統,民風也就不怎麼講究,士族女子一般簪花描畫,也有個別愛彎弓騎射,不過那大都是武將之女和平民女郎,士族高門還是喜歡端個架子,講究嫻靜貞德,高門仕女也儘量都往這方面去培養,才女倒是出了不少,很難想象陸惟的母親竟會拿起斧子砍傷親兒l子。
她想了想陸惟的家世。
陸家,出身揚州陸氏,也是世代為宦的家族,到了陸惟祖父那一輩,出任右丞相,從此陸家這一支也就變成顯宦了。
陸惟比公主還小個幾歲,公主出降那年,他也才十二三歲左右,公主對他沒什麼印象,但當時陸家好像的確出了點什麼軼聞,好像是與陸惟父親有關,她記不大清了,因為那會兒l的公主正忙著和親的事情,無暇也沒興趣再關注那些東家長西家短。
“那年我父親帶回兩個女子,要納為妾室,我母親很生氣,兩人大吵一架,後來她出門交際,平時應酬那些人,話裡話外笑我母親管不好家,我母親這才知道那兩個妾室,原先是妓家出身,被我父親養在外頭,已經有許多年了,她一直被矇在鼓裡,她們給我父親誕下生下一兒l一女,父親一高興,就說要把她們帶回家,正式給個名分。”
公主聽著這個故事開頭,挺像京城高門大戶裡日常發生那些爭風吃醋的故事,不免有些平淡乏味,但她又覺得陸惟聲音挺好聽,這麼玉佩驄瓏一樣地說下來,像飲了一盅楊梅湯,雖然如今楊梅的時節還未到,她就想騙陸惟多說兩句。
“那你母親應該去發作他們,怎麼會遷怒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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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賣了個關子,毫無誠意。
“我送了個人情給陸郎,你便是如此回報我的,連個故事都只說了一半。”公主嘆了口氣,“我就知道,我與陸郎出生入死共患難,卻始終還是個外人,說是公主,其實也不過是個孤女,難怪你連糊弄我一下都不肯了。”
陸惟似笑非笑:“劉復和李聞鵲怕是不知道公主還有這樣一面吧,公主準備回京之後以哪一面示人?”
公主聽而不聞,笑吟吟道:“你欠我的人情,只能拿方才的故事來還,記得了。”
說罷,她策馬先走一步,去找風至他們。
眾人上前,簇擁著公主下馬。
雨落淚眼盈盈:“殿下受驚了!”
哪怕她也跟隨公主度過那段風雨飄搖艱苦異常的日子,仍舊認為公主受不得一點苦。
楊長史也趁機露了個臉,拱手道:“殿下辛苦了,臣帶了都護府的馬車過來,還請上車歇息吧!”
劉復要說的詞被楊長史搶了,只好道:“公主可有受傷?”
公主衝他一笑:“我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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