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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銀河時代,基本沒有人會在身上留下醜陋的疤痕,除非是……特意留下的。
「被炸碎的艙門釘在駕駛艙裡了。」賀翦聲音毫無波瀾,「墜落荒星一天一夜,手頭就一個可攜式醫療器。」
賀翦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戚銘楓,「我以為我快死了,一直想著你,想夢見你,又不敢睡過去,怕眼睛一合上就死了。後來回了聯盟,就把這疤留下了……單單一個疤也不好看,乾脆把某隻小貓崽紋上去。」
戚銘楓目光落在那隻貓上,心口抽痛,「哥哥,為什麼啊?」
他想過千萬種留下賀翦的方法,唯獨沒有一個計劃是傷到他,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卻在外面吃了那麼多苦。
視線糾纏在一起,戚銘楓看著賀翦眼底暈開一抹紅色,突然覺得那顆他琢磨不透的心,此刻變得觸手可及了。
「為了我們的自由。」賀翦低聲說。
那天晚上,倆人聊了一整夜。
賀翦先是確定了戚銘楓能聽到他準確的說出「配角」的身份,然後不可抑制的濕了眼眶。
想說的太多,他語無倫次,戚銘楓從一開始的驚詫到後來的憤怒,最後只是平靜的聽賀翦說。
航行中沒有白天黑夜的區別,直到戚銘楓的終端提醒起床。
賀翦疲倦的揉了揉眉心,「都這個時候了……孟暨院長去世的時候,我真的怕了,系統提議刪除你的記憶……」
他抬眼注視戚銘楓,「戚準團長告訴我你經歷過什麼……戚銘楓,你能為我走過一條荊棘之路,我就不能為了你拼一回嗎?像一個懦夫一樣讓你忘記,那才是背叛。」
他們這會兒並肩坐在床上,戚銘楓攬著他腰的手臂還在發抖,平時熱乎乎的大貓這會兒冷的像塊木板。
所有的怨恨都在此刻變成了可笑的誤會,繼而轉化成無力的憤怒。
賀翦不能說,所以他獨自背負一切,在他的哥哥一個人踽踽獨行的時候……他在做什麼?
他在恨賀翦。
「我……」
一個字出口,喉嚨裡乾澀的像橫了一把鋸子,痛的他咳了起來,帶出絲絲血腥味。
賀翦嚇了一跳,因為缺乏睡眠而渾渾噩噩的腦子瞬間就清醒了,手忙腳亂的給戚銘楓遞了紙巾,賀翦下床要給他拿藥。
「哥哥……」戚銘楓從身後抱住他,乾裂的唇蹭了蹭賀翦的脖子,「你疼嗎?」
他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賀翦卻聽懂了,拍了拍圈在腰上的滿爪子。
「疼過,值得。」
……
應激性潰瘍在器官都能培育移植的時代也算不得大事,處理之後兩個人衣服都沒脫,窩在床上抱著睡了過去。
賀翦再次遇到戚銘楓之前,就為了進攻第五星系費了很大精力,上到阿諾德遷躍門周圍的環境,下到執政官繫鞋帶的方式……事無巨細他都要過問,確保沒有哪裡會出亂子。
他很久沒睡的這麼舒服了,鼻端都是讓他安心的味道,以至於睡到中途,戚銘楓幫他換了衣服,他都沒醒。
再睜眼時,休息室裡已經灑滿了天幕的陽光,賀翦「哼」了一聲,懶懶的抻了抻腰。
旁邊早就醒了,一直躺著看賀翦的戚銘楓立刻挪了挪腦袋湊過來,「你睡了十五個小時,頭疼嗎?」
賀翦頭不疼,他側過身面向戚銘楓躺著,看見那雙溫柔的藍眼睛,突然笑出聲。
戚銘楓頭上的獸耳朵被枕頭擠歪一隻,另一隻疑惑的抖了抖,「哥哥笑什麼?」
賀翦看到毛茸茸的耳朵,忍不住伸手去揉,「沒什麼……就是在想,你這才裝了幾天『冷酷無情』啊?」
戚銘楓沉默了一下,笑意收斂了一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