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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也只在小時候跟舅公舟山先生相處過。那是一個很慈祥很有趣的老人,對她很好很好。她現在還記得,舅公曾抱著她到街上買小玩意兒送給她。可惜,遺憾的是,舅公當年並未留在京城,只在周家待了幾個月,就帶著新收的弟子路徵離開了。
這一別,竟有八年了。
周暄繼續問道:「那舅公會在京城定居嗎?」畢竟舅公的親人只有他們一家,且都在京城。
楊氏搖了搖頭:「這還不知道。他信上並沒有說。不過他老人家喜愛山水、居無定所,會不會留下,咱們也說不準。」
周暄點頭:「確實如此。」她又想起了一事,問道:「那徵徵,不是,那路哥哥知道嗎?」
路徵是舅公的親傳弟子,舅公進京,也該通知他一聲。
楊氏笑道:「恐怕早就知道了。阿徵跟在你舅公身邊那麼多年。你舅公最疼的就是她了。」
周暄不服氣:「才不是,舅公最疼的明明是我。」
第24章 舅公來了
楊氏失笑,順著女兒說道:「是是是,你舅公最疼你。」猶記得當年舟山先生離京時,周暄大哭。還是楊氏抱著她安慰,說舅公最疼的就是你,若不是怕父母不捨,就帶你一起走呢。
這些,周暄也有印象,不好意思地笑了。
舟山先生是四天後的傍晚來到周家的。
周暄事先得到訊息,特意換上自己最喜歡的衣衫,拿出上次在馥香齋買的脂粉,輕敷胭脂,淡掃蛾眉,與母親立於庭院中,看著那個清癯瘦削的老人在父親以及路徵的陪同下緩緩走了過來。
夕陽西下,他們一行被鍍上了一層紅光。舟山先生頭髮黑白參半,面色紅潤,精神矍鑠。
周暄正發愣,將眼前的老人與記憶中的舅公相比,忽聽他問道:「這是暄兒……?」聲音中充滿著驚喜和不確定。
周恕接道:「是暄兒。」繼而又向周暄招手:「暄兒快過來,見過舅公。」
楊氏輕輕推了推周暄,周暄恍然,上前含笑施禮:「舅公。」
舟山先生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又一點一點移開去,他點一點頭:「暄兒長這麼大了。」
周暄笑道:「舅公都走了八年了,我當然長大了。」
舟山先生一愣,笑道:「可不是,都是大姑娘了。」他伸出手,輕輕摸摸周暄的頭頂,喟嘆一聲。
周恕見舅舅神色不對,似有傷感之色,忙道:「都站在院中做什麼?有什麼話咱們進去說。」
楊氏應和著,將眾人引進廳中。
一直沉默的路徵落在了後面,沖周暄笑道:「呦,這都大姑娘了。」
周暄氣鼓鼓的,橫了他一眼,小聲道:「本來就是大姑娘。」都能議親了,還不是大姑娘?
楊氏早就教人準備好了一切,此刻,絲毫不顯慌亂。
眾人落座後,舟山先生看著滿桌的江南菜色,微微一怔,笑道:「有勞恕兒媳婦兒了。」又道:「我第一回見你的時候,你也就跟現在的暄兒差不多大,還是個冒冒失失的小丫頭,一晃三十多年過去,你都是做祖母的人了。」
見旁人面有異色,舟山先生解釋道:「我在江南見過暘兒和他媳婦兒。那時候,暘兒媳婦兒都快臨盆了。」
周恕點頭,代妻子問出了她最想問的:「舅舅,那他們三個可好?」
「當然好,暘兒比你有出息。」舟山先生笑著說起當日在江南見到周暘夫婦的場景,又將話題轉移到了初生的周瑛身上。
周恕等人含笑聽著,其樂融融。
過了一會兒,周恕忽然問了一句:「舅舅,這次會留下麼?」
他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舟山先生身上。舟山先生已是古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