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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晏寧唯恐莊四公子有詐,一面觀察著莊四公子,一面問陸懷鴆:「你為何不飲?」
陸懷鴆正用雙手捧著茉莉花茶,這茉莉花茶早已涼透了,謝晏寧的嗓音入耳,愕然地道:「弟子能飲這茉莉花茶麼?」
謝晏寧失笑:「本尊飲茉莉花茶之際,你不是盯著本尊不放麼?本尊還以為你喜歡茉莉花茶,才將茶盞遞予你。這茉莉花茶已涼透了吧?你還是勿要飲了。」
陸懷鴆確實在謝晏寧飲茉莉花茶之際,盯著謝晏寧不放,但他並不是垂涎於這茉莉花茶,他垂涎的分明是謝晏寧,他心知自己該當掩飾得好一些,免得被謝晏寧發現端倪。他盯著謝晏寧不放,已是冒犯了謝晏寧,謝晏寧並未動怒已是大幸了,他不該再有齷齪的心思。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拼命搖首道:「無事,涼透了亦無妨。」
話音尚未落地,他便猛地灌下了一大口,將茶盞中的茉莉花茶飲去大半。
由於灌得太急,他嗆著了,不住得咳嗽著,面色漲紅,雙唇濕潤,瞧來甚是可憐。
謝晏寧萬般無奈地道:「你要飲便飲,本尊又不會同你搶,你飲得這樣急做什麼?」
陸懷鴆當然明白謝晏寧不會與他搶,他是太過迫不及待了。
因為這是謝晏寧用過的茶盞,而茶盞裡是謝晏寧飲過的茉莉花茶。
——他與謝晏寧透過這茶盞間接接吻了。
他錯覺得自己似乎能隱約感受到謝晏寧唇齒的溫度。
這個綺念一湧上心頭,他突地雙頰滾燙,但因他原就嗆紅了臉,自然很是容易遮掩。
謝晏寧輕拍著陸懷鴆的後背,為陸懷鴆順氣,待陸懷鴆喘勻了氣,又親手提了茶壺來,柔聲問道:「還要飲麼?」
陸懷鴆是由謝晏寧撫養長大的,名為謝晏寧的關門弟子,實為謝晏寧的工具,他並不認為自己有資格讓謝晏寧親手斟茶,是以,他立刻將茶盞往矮几上一放,欲要將茶壺從謝晏寧手中接過來。
他的手不慎碰到了謝晏寧的手,謝晏寧的手微燙,他驚慌地一縮手,卻猝然見得青花瓷的茶壺碎了一地。
謝晏寧原以為陸懷鴆已接過茶壺了,見狀,稍稍一怔,又見陸懷鴆正要下跪,遂一把扣住了陸懷鴆的肩膀,將陸懷鴆提起。
「師尊……全數是弟子的過錯。」陸懷鴆垂著首,不敢看謝晏寧。
「站好,不許下跪。」謝晏寧將自己的右手與陸懷鴆右手上的茶水拭去了,又揉了揉陸懷鴆的額發,「無妨,不過是摔碎了一隻茶壺罷了。」
他衣袂一拂,那已成了碎片的茶壺便不見蹤影了。
莊四公子寫罷書信,又回到了倆人身邊,一指不遠處的左川客棧,道:「我方才請信差將回信送至這左川客棧,我們先去左川客棧安頓下來吧。」
「亦可。」謝晏寧以左手手肘支於矮几上,託著腮,又對陸懷鴆道,「走吧。」
「弟子遵命。」陸懷鴆坐上了轅座。
莊四公子並未上馬車,徒步前往。
片刻後,三人已到了客棧前,謝晏寧下了馬車,一問掌櫃,這客棧只餘下兩間客房了,他便又與陸懷鴆同住了一間房。
三人收拾妥當,尋了一個畫師,請畫師依照莊四公子所言畫了莊大公子的畫像,又拿著畫像去了街市上。
未料想,畫像一出,竟然有不少人識得莊大公子,三人請一書生帶著他們去了莊大公子的住處。
莊大公子確實改名換姓了,怪不得一開始找不到。
莊大公子的住處從外頭看來極是奢華,陸懷鴆抬手叩門,開門的乃是一管家模樣的中年人,中年人見是生人,問道:「公子有何貴幹?」
但下一瞬,他竟陡然瞧見了莊四公子,遂慌忙將門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