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學校(第2/3 頁)
所…我回去一趟啊…”
他打小在小鎮子上被周應川四方八面的護著,來了培江也沒怎麼出去,根本不知道盲人在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危險。
在大馬路上,來回還有人騎腳踏車,他看不見,就敢脫了周應川的手往後走,幸好周應川眼神好,哪怕是再看別的,也能分出餘光來注意著許塘。
“哎哎哎…周應川!你別拎著我…!”
“站回來,知不知道馬路上亂走危險?”
許塘像小雞一樣又被拎到站牌底下,還很委屈:“你怎麼這麼熱衷於扎我…不扎不行嗎,而且你今天已經兇我兩次了…!”
明明是他做的危險,他還委屈,周應川看著一臉我又沒錯的許塘,頭疼了疼,最後也只是揉了把他的頭髮。
“好了,不是去扎針,是去那兒給你問問學校的事。”
“是去上學啊。”
許塘鬆了口氣:“那你早說嘛…”
康復醫院不遠,兩站路就到了,從外面看樓挺舊的,裡頭也暗,七拐八拐地掛了號,排到他們的時候,老大夫聽了周應川說著許塘小時候受傷的經過,又拿著燈仔細給許塘的眼睛看了看。
“你弟弟這屬於外傷性失明,已經出現了瞳孔膜閉,你看,他的瞳孔都有點變形了…”
“大夫,那還有什麼治療辦法嗎?”
老大夫坐回位置上,搖搖頭:“外傷失明基本都是不可逆轉的,目前是沒什麼好的治療辦法,前年我這兒也有個孩子,踢足球讓人撞著眼睛了,結果跟你弟弟一樣…”
周應川低下頭。
許塘察覺到周應川的情緒,他已經聽慣了這種話了,他捏了下週應川的手腕。
周應川回過神,又問:“大夫,那您知道培江哪裡有特殊學校嗎,可以給我弟弟唸的。”
“特殊學校?”
老大夫抬起老花鏡,又仔細看了一下手底下的掛號單子:“你弟弟不是已經十九歲了嗎?十九歲了,還要念書嗎?”
不怪老大夫這樣問,他這邊見多了聾啞的、眼盲的,智力低下的孩子,但父母帶著來看病的,基本都是小孩子居多,很少有超過十五歲的。
畢竟要照顧一個有缺陷的孩子,是需要付出極大精力的,對一個家庭的精神和財力都是考驗,否則最初的愛憐,也會消磨在日復一日的精疲力竭裡,就更不要提讀書了。
“特殊學校…老城區那邊倒是有一家公辦的,在安三路,不過只有小學,他們這樣的孩子,家裡能供到小學,懂得認幾個字,已經不錯了,你弟弟這麼大了,估計人家學校也不收了。”
老大夫看他們兩個年紀也不大,從抽屜裡摸出一張名片:“小夥子,我們這兒跟幾個盲人按摩的師傅也有聯絡,你弟弟的眼睛是治不好了,不如趁早的學門手藝,人活在世上,有手藝,就有飯吃,你當哥哥的,也不能養他一輩子…”
老大夫的話也是好心,這兒每天都有父母哭著抱著孩子來看病,但沒幾年,有些臉就不見了,孩子看不到,抉擇不了命運,沒有謀生的本事,以後怎麼在世上立足?
“謝謝大夫。”
周應川道謝,拉著許塘走了,老大夫單子還沒撕下來:“誒,小夥子,你的單…”
再一看,那張盲人按摩店的名片他也沒拿走。
過去的榆溪很小,盲人按摩對許塘來說是個新鮮詞兒。
“周應川,什麼是盲人按摩?”
周應川揹著他下樓梯。
“說嘛,什麼是盲人按摩?是我可以做的工作嗎?”許塘好奇。
“你不做。”周應川說。
下到一樓,許塘已經吃掉了最後一顆糖山楂,他都沒有搞清楚盲人按摩到底是做什麼的。
是給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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