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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義山身後的守衛道。
“這……恐怕不妥吧。”
“大膽!相爺身為一國宰相,探視個人都不行嗎?你是不是不想再幹下去了!”
“不不不,自然不是,只是……只是這文景灝乃是朝廷欽犯,犯的可是謀奪大位的大罪,皇上命我等嚴加看管,沒有聖諭,下官不敢開牢門……”
“你!”守衛正欲上前,卻被李義山攔了下來,他沉著臉道:“既是如此,那老夫便親自進去探他。”
“這……”廷尉大人還是面有難色。
李義山冷笑道:“怎麼,你怕皇上怪罪會要了你的命,你就不怕老夫嗎?”
廷尉大人見李義山面色陰厲,暗藏殺機,嚇得立刻低頭俯首,再不敢多言:“下官,下官這就帶丞相過去。”
燭火晃動,通往牢房的石路上響起匆匆的腳步聲,牢房內的文景灝忙抬起頭來,當即激動地站了起來,幾步撲到粗寬的木欄邊,喊道:“岳父!”
“你們都下去吧。”屏退了左右,李義山慢慢走到木欄前,看著文景灝一副落魄的樣子,就像昭示著他處心積慮謀劃了幾十年,到頭來卻落得個一敗塗地的可笑下場,他面色鐵青,咬牙切齒地道:“老夫真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輸得這麼慘,還是輸在一個毛頭小子手上!”
文景灝更是氣得用手狠狠錘在木欄上,恨極怒極:“我不甘心!我死也不甘心!”
“不甘心?不甘心你就得死!他現在已經是皇上了,你只能俯首稱臣,還得看他會不會跟你算那筆舊賬,你假傳聖旨,肆意教唆御林軍,這兩條裡隨便挑出一條,就能把你判個謀逆的大罪,叫你生不如死!”
文景灝嚇得一下跪到地上,伸手去拉李義山的袍袖急急道:“岳父!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李義山冷哼一聲,怒其不爭地道:“現在知道怕了?這些還不都是你自己給弄壞的!老夫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想到,這半路居然會殺出個六皇子來!”
“岳父,那我怎麼辦啊!”
李義山陰沉著臉,道:“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小皇帝年紀尚輕又是剛剛即位,任他心比天高,一時半會兒也還飛不起來,只要老夫還有一口氣在,就不相信等不到那一天!”
長壽宮
文景年皺著眉拂袖在大堂走來走去,前皇后王氏,如今已是皇太后,端坐在八仙御桌旁,苦口溫聲地念叨:“皇上,他就是犯了滔天大罪,也還是皇族宗室,最多也只能給他本人治罪,禍不及他的女眷子嗣。”
“母后,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再說,誅殺文景灝和他的子嗣乃是父皇臨終口諭,我怎麼可以忤逆父皇聖意?!”
提到先皇,皇太后不由眼角一紅,她站起來走到文景年身邊,低聲道:“皇上,景灝的長子就是丞相的嫡外孫,李義山權傾朝野,朝廷裡有多少人全是丞相那邊的,你如果立刻下令誅殺景灝和他的子嗣,他又怎麼可能會罷休?!”
文景年一時語愕,皺眉道:“可是,那些朝臣不都是我的臣子嗎,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難道他們不懂嗎?”
皇太后嘆口氣,見她眉頭緊皺,面色不鬱,不由慈聲喚了她的名字:“年兒,你剛剛即位,天下還不穩,你若是現在惹惱了李義山,在朝廷裡怕是寸步難行啊!”
文景年緊抿著唇,想到父皇臨終之時對她說的話,不由慢慢冷靜下來,她兀自沉思了會兒,才轉過頭,沉緩地對太后道:“母后,早晚有一天,我會讓朝廷裡所有人都只聽我一個人的話,絕不會讓父皇失望。”
皇太后望著她此刻堅毅的神情,眼角不覺有些盈淚,這個神情很像當年的太子:“母后就盼著那一天……”
翌日承陽殿上
御前太監於殿前高聲傳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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