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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晟笑道:“倒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如歆見他說得鄭重,吩咐芸煙:“手爐不熱了,你再添點炭來。”
芸煙應了接過手爐,隨即帶著一屋子的丫頭退下了。
元晟見沒有了人,緩聲道:“最近有許多人向我上報吳氏的父親吳洪昌利用權勢貪汙賦稅,更是出了幾起吳氏家族子弟蓄意傷人的事。我想著快到年關,這件事能放下就放下了,只是偏偏這吳家人太不爭氣,已然是我壓不住的事態。”
如歆聽了這話,想了一會兒,如若元晟想要將這件事處置了,自然是不必告訴自己。可現今既然是告訴自己了,那他就應該是想攔但是怕攔不住的意思。
如歆摸了摸自己的手鐲,緩聲道:“好歹吳妹妹也在這府裡這麼長時間,就算是不看吳妹妹的面子,可今後畢竟是一家人,見面總不能太難看。吳洪昌做出的事情,吳氏肯定也是知曉的,不處置難以平定民心,也會給王爺您落下罵名。依我看,倒不如吳氏家族傷人的那些子弟都依律處置了,至於吳洪昌調任一個位置也就罷了。自然也是因為年關,鬧得太僵了面子上也過不去。”
如歆抬頭看著元晟的面色,又小心翼翼地補了一句,“這都是我一個婦人的拙見罷了,王爺若是覺得不好,自然不必去聽什麼。”
元晟聽了,問道:“吳氏那樣害你,你就不借著這件事敲打一下她?”
如歆道:“君子不遷怒,她父親的事情是她父親的,她的事是她的事。”剛說完這句話,如歆想起了什麼,嘴角的笑一下子凝住了。那也是林鈺兒父親獲罪,那也是這句話,“君子不遷怒,不貳過。”讓元昊對自己刮目,也讓自己對他的仁厚有了好感。如果那時可以選擇,如歆寧願不去出這個頭,只做一個普通的司茶,元昊不會對自己動心,自己也不必遠離了父母,再難相見。
元晟含了笑意:“原來我的王妃竟也是女中豪傑,君子之風。”
如歆這才回過神來,笑道:“王爺當真是謬讚了,豪傑這兩個字我如何當得起。”低頭喝了口茶,突然道:“王爺最近可有人去京都,倒是想帶一些東西給父親母親。”
元晟的臉色有些不自然,“最近倒是不去京都,年下還是等等吧,等到開了春兒,倒是候孩子也生了,一併將這好訊息帶給二老才是。”
如歆也笑:“也是,不妨就等等,這小東西最近動的可是厲害,只想著出來呢。”
元晟道:“肯定是個頑皮的,只是以後別扮小廝溜出去就是了。”如歆聽見元晟提起舊事,雖是打趣,心裡也是親切。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元晟這才出了門。
到了二門,跟著的齊連就迎了上來,“王爺可將事情告訴王妃了?”
元晟白了他一眼,“糊塗東西,好歹還沒到時候。”
齊連忙低下了頭,“是,王爺自有打算。”
元晟從齊連手裡接過馬鞭,手指細細劃過上面的紋絡,“她可是個好樣的,今後我的事情少不了她,總該什麼都籌謀好了才是。”
前頭有小廝將元晟的棗紅馬牽了過來,元晟一翻身上了去,齊連也跟著上了馬,在一旁道:“今日探子來報說,那位的身子不見好,只是怕出事,瞞著訊息呢。皇后現在處處把持的都緊了些,聽說是手上有了嚴炳煥遞上去的東西,這下子,情形倒是難說了。”
元晟勾了勾嘴角,“有什麼難說的,無非是康妃報復罷了,果真這女人是惹不起的,就是得罪她的人不在了,她也得出口惡氣。對了,等回來告訴來旺,讓他開庫房,有一個什麼點翠鈿子並那一對兒白玉葫蘆高腳杯給了吳氏。”
齊連應了,元晟甩了一下馬鞭,棗紅馬嘶鳴一聲向前奔去。天陰沉沉的,颳起的風捲著道兩邊的浮塵一點一點地動著,越發顯得灰濛,了無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