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第1/2 頁)
「……應當不是。」駱得意猶豫道。
「不是敏郡王,又是哪個?若是敏郡王,可見他還沒忘了芳菲……」
「母親,興許是旁人呢?那日曲江上的皇親國戚數不勝數,若是旁人,母親卻有意跟敏郡王交好,豈不是得罪了那人?況且,康平公主跟敏郡王有嫌隙,莫非,母親為了敏郡王,就要得罪康平公主?」駱得意唯恐遊氏接下來的話,就是將夏芳菲送給敏郡王,趕緊拿話堵住遊氏的嘴。
遊氏握著玉鐲,略怔了怔,拇指擦過玉鐲上的破損之處,急得眼眶紅了紅,「這東西只有皇親國戚有,況且,少不得是太后賞賜下來的東西,這叫施婆子磕了,若是被有心人追究起來,栽贓咱們個藐視太后的罪名……老爺正為復職的事犯愁,偏又冒出這麼一樁事來!」
「母親別急,梨雪院裡進進出出就那麼幾個人,母親挨個審一審,先審出是誰把玉鐲送進七娘屋裡的,再跟父親商議對策。」駱得意弓著身子,也跟著遊氏憂心忡忡。
門外響起兩聲細碎的竊竊私語聲,遊氏心浮氣躁地問:「是誰在外頭?」
柳姨娘掀了簾子進來,垂首道:「婢妾擔憂老爺,來瞧瞧夫人這,要不要婢妾搭把手。」
「不必,明兒個再來伺候著。除了你,外頭還有誰?」遊氏拔了髮釵將淹沒在燈油中的燈芯挑了挑。
昏暗的屋子裡稍稍明亮了一些,柳姨娘道:「是施嬤嬤。」
「她怎不進來?」遊氏語出不善。
「婢妾也不知。」柳姨娘低眉斂目,暗暗觀察遊氏臉色,見遊氏不曾懷疑到她身上,略略放了心。
「出去吧。」
「是。」柳姨娘料到施嬤嬤要倒黴了,心內歡喜,又見駱得意、遊氏母子還有體己話要說,識趣地慢慢退了出去,才出了上房院子,就被駱得仁迎上。
暗夜裡,駱得仁提著燈籠關切地替柳姨娘照著路,待離著上房遠了一些,駱得仁立時壓低嗓子問:「阿孃,夫人可懷疑到你頭上了?」
柳姨娘搖搖頭,示意駱得仁噤聲,果然,他們出了一道巷子,迎面就來了兩個值夜的婆子。
「玉鐲被夫人拿去了,這事該如何跟駙馬交代?」駱得仁苦著臉,曲江一別,駙馬韶榮對夏芳菲念念不忘。那會子牆倒眾人推,夏芳菲無人問津,且又奄奄一息,還不知能熬到哪一日。駱得仁一時貪心,就收了韶榮駙馬的銀子,然後逼著柳姨娘幫他辦事。原本想著夏芳菲要麼病死,這事就無疾而終;要麼出家,到那時候孤立無援的夏芳菲已經收了韶榮駙馬的「聘禮」,軟硬兼施下,叫她做了韶榮駙馬的外室也不費吹灰之力。可如今,夏芳菲竟然把玉鐲給了遊氏,遊氏還要追究玉鐲到底是誰弄進梨雪院的,無論如何,他都沒法對韶榮駙馬交代。
「放心,韶駙馬怕康平公主,他不敢鬧出來。」柳姨娘不怕韶榮駙馬,只怕遊氏。
駱得仁卻如喪考妣,「阿孃這說的是什麼話,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難道小魚怕大魚,連帶著,也怕上蝦米了?韶駙馬要拿捏兒子,兒子還能脫身?」
柳姨娘腳步一頓,「得了駙馬多少東西,咱們還他就是了。」
「哪裡還得起?」駱得仁嗤笑,好似柳姨娘說了什麼天方夜譚。
柳姨娘指尖微微有些發抖,將手搭在駱得仁肩膀上,輕聲問:「除了你拿給我看的錢,莫非,你還收了駙馬的東西?」
駱得仁耷拉著頭,算是預設了,前頭小半年裡,駱澄病重,遊氏操持著駱得計進宮的事,他無人約束,痛痛快快地玩了小半年,收來的錢財早花去了,哪裡還有錢去還給韶榮駙馬。
「你呀……」柳姨娘對駱得仁說不出一句重話,只能埋怨自己教子無方。
「阿孃,你當駙馬是好說話的人?他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