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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張口想喚馮媽來伺候,又憶起馮媽她們也是受了涼,睡前她就沒留守夜的人,這會兒只好由她走出去喚人。
正打算間,開門聲夾雜著一個渾厚低沉的男子聲音響起:“去調查一下那個叫道衍的僧人。”一人恭敬地應下,又一尖細的聲音勸道:“王爺您兩日未闔過眼,還是讓奴才備了熱水,伏侍您歇下?”
……
後面他們再說些什麼,儀華已聽不進耳,心下只有一個聲音在嘶吼的叫囂著:朱棣他來了!
不過,隔著一座楠木六扇隔扇之外的人,卻半點未聽見屏風之內的人祈禱,在內侍伺候著盥洗畢,眾人退下後,朱棣拖著微帶沉重的步子向裡間走來。
感覺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儀華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不由自主的屏氣凝息,緊張得仿若即將行刑的人,等待著接下來的凌遲。卻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眼看著朱棣就要繞過屏風,“砰砰”一道急促的敲門聲改變了他的路徑,讓他又調轉了回去。
“什麼事?”朱棣疲憊的揉了揉眉心,隨口問道。
“一個自稱道衍的僧人求見王爺。”室外的人言簡意賅的回道。
一聽“道衍”二字,朱棣眉宇間的疲憊頓消,只聽他微一思量,即允道:“請大師進來。”
聽到這,儀華無聲地張了張嘴,她不知自己是否該吱一個聲,以示室內還有一人,就聽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似在叩首行禮道:“貧僧道衍參見燕王殿下。”聽過,儀華剛生的念頭又被打消了,使她帶著一絲害怕一絲好奇的睜開雙目,向隔扇的位置偏頭去,透過白紙糊得的大片鏤空雕花扇面,看著外間的情形。
朱元璋為了奪取天下,曾利用周顛、鐵冠子為他編造神話、製造輿論,因此他登基後,僧人、道士在明代初期地位十分崇高。而道衍精通佛法、儒學、道術等,自是身份更重,大可不必向朱棣行跪拜大禮,更不必行面見皇上之禮——五拜三扣頭。
朱棣見道衍行此禮,是為大逆不道,旋即止住攙扶起身的動作,沉臉質問道:“大膽!這乃是我大明朝面見天子之禮,你這藩僧豈敢胡為!”道衍額頭伏地道:“燕王殿下不同常人,自當得起貧僧行此禮。”
今日才第一次見面,雖有心結交這名由宗泐親自舉薦的人,但他行事向來謹慎,現下拿捏不住道衍是何意,朱棣不願露出真實想法,故臉色一變,指著門口喝道:“本王念在你是宗泐大師推薦的,不予你計較,你好自為知。現在給本王出去!”
道衍一急,忙抬頭挽回道:“燕王殿下,請聽貧僧一言,再趕貧僧離開也不遲。”說著見朱棣沉吟不語,他直表來意道:“貧僧深夜前來,是想求殿下明日答覆皇上的時候,能選貧僧與您一同回北平。”
可笑之極,朱棣掩下心裡的嘲諷,冷哼一聲道:“憑什麼!”道衍從容一笑,道:“就憑貧僧有大禮相贈。”朱棣聽後莞爾一笑,“哦”了一聲,語氣略帶輕蔑道:“不知大師有何禮可贈與本王?”
“若能隨殿下回北平,貧僧定送大王一頂白冠!”似不見朱棣的不屑,道衍擲地有聲的仰面答道。
這話一落,朱棣平靜的面上出現一道裂痕,臉上瞬間陰晴不定,交替變化。而處在隔扇後的儀華,聞言只差失聲一叫,她急忙一手捂住嘴巴,張口結舌的盯著隔扇間的隙縫;再借著縫隙間透過的一縷光亮,這叫道衍的人清晰入得眼內。
該如何形如他呢?
一個年近五十歲的男子,還是一個僧人,卻全無僧人面上親切可言。只見他一張拉長的臉上,是一對倒三角眼,塌鼻樑,厚嘴唇,面露病態之像,又有一種百獸之王的氣勢,實為怪哉。然而他長相怪倒也罷,卻偏偏要說送朱棣一頂白冠戴!朱棣現在是燕王,一個“王”字,若再戴一頂白冠,加個“白”字,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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