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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溪抬起頭：「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小耗子被問得有些懵。

「為什麼雪妃娘娘不可以吃？」

「殿下難道不知道螃蟹是大寒之物麼？有身孕的女子和尚且虛弱的孩子是不能吃的，殿下想想，以前小的給您直接端上來過這麼一隻螃蟹麼？都是給您一點點蟹白或者蟹黃，就是不敢讓您多吃，只是過過嘴癮。要吃也要配著一些薑末，還要喝薑茶祛寒涼的。」

「嗨呀，張總管真是有心，難怪陛下把殿下託付給你這麼放心呢。」潘星霓笑了起來，「我們太子殿下養尊處優，哪裡知道這些原理，她只知道好不好吃，才不管什麼寒涼，都是下面的人給她配好了來吃的。」

伴溪沉默了半晌：「雪妃娘娘喜歡吃蟹肉嗎？」

「應該是喜歡的，她才進宮不久。不過我依稀記得，去年去御膳房為您要湯時，碰到過她宮裡的榮主管幾次，好像都是端著螃蟹走的。想來，雪妃娘娘應該也是喜歡吃蟹的吧。」

「哦，這樣啊。」伴溪又歪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雪妃娘娘喜歡吃螃蟹，可是今年吃不到，要是能有一種好吃的，像螃蟹的味道又不是螃蟹就好了。」

「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啊，蟹肉之所以貴，就在它獨特的鮮嫩，這是別的肉比不來的，天下能與之媲美的應該也只有鹿肉了。」小耗子說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託殿下的福，小的跟著殿下，吃到了平民百姓們從來吃不到的美食，小耗子這一生也無憾了。」

伴溪瞪了他一眼：「什麼一生不一生的？你還要跟著我很長時間的，以後有你好吃的。」

小耗子笑了起來，潘星霓忽然說道：「你們還真別說，我倒是想起來。確實，蟹肉比較昂貴，長得好的只有達官貴人吃得起，我們尋常百姓還真是吃不起。我爹孃為了讓我過好中秋節，會給我做一道菜，說叫『賽螃蟹』，用的是蛋白與蛋黃，反正當時我也不知道什麼是螃蟹味，只覺得爹孃做的那道菜也好吃。爹孃說雞蛋常見，只是做法太繁瑣了，就只有每年中秋做給我吃。現在想來，那個味道和這個螃蟹，還確實有點兒像呢。」

伴溪聽了眼睛直放光：「真的？小耗子，那你趕快去問問御膳房，看他們知不知道有一道菜叫『賽螃蟹』，用雞蛋做的那種？」

小耗子一聽，忙點頭：「小的這就過去。」

潘星霓看著小耗子小跑的身影，笑了起來：「看來你找到送給雪妃娘娘的食物咯？我估摸著宮裡的廚子也許不會做呢，你們畢竟都吃真真實實的螃蟹，還要那『賽螃蟹』幹嘛？」

「話是沒錯，但是如果雪妃娘娘能吃上那道菜，應該能明白我的記掛和問候了。她上次給我了一個那麼好的風箏，我一直都記在心裡。」

「哼。那我手抄的佛經呢？抄了好久呢。」潘星霓嘟起嘴。

「······呃······當然，我時常放在身上！」伴溪有點兒慌。

潘星霓也好糊弄，馬上笑了起來：「算你有良心。」

不一會兒，小耗子跑來了：「殿下，小的幫你問了幾位大廚，只有一位來自小縣城的廚子會做這道菜，我問是不是雞蛋白和雞蛋黃做的而不是真的螃蟹，他也回答是了。」

「太好了，那你快去，要他做一份送到我這裡來，我要親自嘗嘗。哦，不，做三份吧，你們也都嘗嘗看是不是那個味道。」

「好嘞。」

過了好久，小耗子才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過來，盤子裡裝著三隻精緻的小碗。他們坐在伴溪的花園中，細細品嘗起來。

「怎麼樣，是不是你吃到的那種味道？」伴溪迫不及待地問。

潘星霓點頭：「是了，只是你們宮裡的廚子做得更好吃呢，這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