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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他必須把那個冰涼的身體帶到他的體內去。陳茂飛跑著,他聽見自己跑出了一種飛翔的聲音,他知道這不是夢卻比夢境更具飛翔的感覺,他朝著蓑糙亭子那裡飛跑,他看見蓑糙亭子聳立在月光地裡。它以聖殿的姿態呼喚他,他必須飛進去,飛進去!&ot;狗,放下我,你不能碰我。&ot;女人在他懷裡喊。&ot;非碰不可。&ot;陳茂咬著牙說,&ot;我早晚都要把你幹了。&ot;&ot;你是誰?&ot;女人睜大眼睛,女人怎麼也看不清他的臉。&ot;陳茂。&ot;陳茂想了想回答,&ot;我不是姜龍,我讓姜龍先走一步了。&ot;陳茂把劉素子放到蓑糙亭子下,他抬頭看見錐形糙頂下飛走了一對夜鳥。這真是一個做愛的好地方,陳茂無聲地笑著坐到女人的肚子上,月光下那個雪白清涼的胴體微微泛著寒光,他閉上眼睛,手在那圈寒光裡摸索蛇行,最後停留在高聳的rx房上。他感覺到女人已經癱軟了,但他的身體也像打擺子一樣控制不住顫個不停,他嘴裡噝噝地換著氣,感覺到自己前所未有的虛弱,&ot;我早晚要把你幹了。&ot;他咬著女人的辱暈,聽見銅嗩吶從身邊滾出去,噹噹地響。廬方說他曾經感覺到陳茂和地主一家之間存在的神秘的場。但他理不清他們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絡。他問陳茂,陳茂自己也說不清,他只知道他恨地主一家。陳茂說,&ot;要麼我是狗,要麼他們是狗,就這樣,我跟他們一家就這麼回事。&ot;廬方不知道陳茂對劉素子實施過暴力,直到有一天翠花花從劉宅門洞裡跳出來,拉住他告陳茂的狀,說劉素子懷孕了,懷的是陳茂的種。廬方說你別誣陷我們的幹部,翠花花指著天發誓,她說長官你可別相信陳茂,那是一條又賤又下流的狗,他幹遍了楓楊樹女人最後把劉素子也幹了,你去看劉素子的肚子吧,那是他的罪孽!廬方後來去找陳茂核證,陳茂坦然承認,他說我是把劉素子幹了,他問廬方幹革命是不是就不讓幹劉素子,廬方答不出來。他考慮了好久,決定撤掉陳茂的農會主席,下掉他手裡的槍。他記得下槍的時候陳茂把步槍死抱住不放。他臉漲得通紅吼,&ot;為什麼不讓我幹了?我恨他們,我能革命!&ot;廬方說他心裡也悵然,但事情到這一步已經不可收拾,他知道工作隊能把陳茂從蓑糙亭子樑上解下來,卻不能阻止他作為楓楊樹男人的生活。廬方想在楓楊樹找到更理想的農會主席。
那天凌晨下著雨,也許不是雨,只是風吹樹葉聲。沉糙記得他在一片心造的雨聲中蜷縮著,他看見自己幻變成一隻黃蜂躲在罌粟的花苞裡吸吮著,嘴裡一股薰香,他的睡眠總是似醒非醒。雞啼叫了第一遍以後,雨中傳來了腳步聲。他聽見窗戶被什麼硬物敲擊了一下,一個影子雪白冰涼地映在窗紙上。你是誰?影子不說話。沉糙想披衣下床的時候聽見姐姐說,&ot;沉糙,你如果是劉家的男人就去殺了陳茂。&ot;&ot;你說什麼?&ot;&ot;我去摘罌粟,你去殺了陳茂。&ot;
沉糙點亮燈,窗外的姐姐已經消失了。他覺得她很異樣,他想也許是夢遊,姐姐經常夢遊。那陣腳步聲消失在雨中,她去哪裡摘罌粟?沉糙彷彿又睡去,他蜷縮著不知過了多久,聽見東廂房那兒鬧起來,有人呼號大哭。他迷迷糊糊地往東廂房跑,看見爹蹲在姐姐身邊,姐姐躺在地上,白絲絨旗袍閃爍著寒光,他看見姐姐的脖頸上有幾顆暗紅的齒痕,還有一道項圈般的繩跡。樑上那根繩子還在微微晃動。她把自己縊死了,她為什麼要把自己縊死?沉糙看見爹在掩面哭泣,爹說,&ot;好閨女,男人都不如你。&ot;
&ot;她說她去摘罌粟。&ot;沉糙漫無目的地繞著姐姐屍體轉,他聞見一股黴爛的罌粟氣味從她張開的嘴裡吐出來,她臉上表情輕鬆自如。沉糙想要是我把那股氣味吐出來,我也會變得輕鬆自如的。&ot;她說她去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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