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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交流完後,來接薛慈的司機也到了。薛慈正準備上車,卻發覺身旁經過一個神情恍惚的女孩子,似乎沒注意到馬路,神思不屬地直衝沖便往前走——
哪怕車已經停下,沒有危險,薛慈還是伸手拉了她一下,讓她回神。
女孩也愣住,似乎猛地才清醒過來,發現在馬路上發呆是件多麼危險的事。她腳步停下,連忙對拉住她、又已經鬆開手的少年說道:「謝謝謝謝,不好意思……」她頓了一下,見到薛慈那異於常人雪白的膚色,又見到一雙熟悉的眼,居然剎那間福至心靈,小心翼翼問道:「是薛慈師兄嗎?」
薛慈也在拉住她的時候,才注意到這是熟人。
薛慈是方老最後一名弟子,但方教授後面還帶過一些學生,眼前女孩子就是曾跟著方老在實驗室學習的華大研究生之一。雖年齡上更長,但從輩分和關係上來看,這才叫薛慈師兄。
薛慈記得她的名字,是位很勤勉的學生,叫燕蔓蔓。他微微垂眸,態度和緩:「不是在實驗室,就不用叫師兄了。」
「禮貌還是要的,薛慈師兄叫我小燕就行。」她渾不在乎地笑道。
出於同門,薛慈便讓司機順路送她一程。
燕蔓蔓看上去十分疲累,精神又有點不濟,沒有推拒。她看著十分紳士幫她開啟車門,又坐在前座的薛慈,覺得這位很少見面、素有天才之名的師兄好像並沒有傳說中那麼難以接近。
等到了燕蔓蔓的目的地,是一家京市出名的飯店,薛慈順便又開門送她下來。
少年戴著口罩,眉眼卻是不被削減分毫的漂亮。路邊燈柱的暖光描繪著他的髮絲,從背面而來,像是鑲嵌著金光一般,燕蔓蔓下了車,眼前一晃,突然被這一刻的氛圍烘托呆了,心中本便滿溢的酸楚和壓力被瘋狂擠壓出來,她微微一眨眼,忽然便落了兩滴淚下來。
薛慈怔住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不大會哄人,尤其是哄女孩子,就只遞了張紙過去。燕蔓蔓接了,卻是越哭越兇。
她看著還在身邊沒走的師兄,心道自己已經夠丟臉了,也不在乎更丟臉一些,自暴自棄又抽抽噎噎地道:「師、師兄,對不起,我知道自己很冒昧,但是……但是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大家都是同門,薛慈微微頓了一下,問她出了什麼事。
其實薛慈想的可能是燕蔓蔓家中出了什麼事,經濟上有壓力,才這樣失魂落魄,而他出手幫一把不算什麼。
不過是他想岔了,真正讓燕蔓蔓難受的是另一件事,說來還很狗血。
她有個網戀四年的男朋友,被人撬走了,小三還和她挑釁來著。正好他們一圈的朋友約在今天線下見面,燕蔓蔓不想丟人,謊稱自己有更優秀的新男友,結果那個「新男友」其實是偏幫小三的人,臨時放了她鴿子,嘲諷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搞得她孤身來赴洪門宴。
薛慈想了想,的確是怪侮辱人的事,不過——
他不解問道:「為什麼還要來?」
那群朋友裡好像沒有特別偏幫燕蔓蔓的人,在薛慈看來,既然關係一般,根本沒有線下見面的必要。
燕蔓蔓又有點不好意思,卻還是咬牙說道:「就是想來爭口氣。他們私下還罵我是醜逼loser,我就是想讓他們睜開那雙瞎眼,看看誰才是那隻癩蛤蟆!」
燕蔓蔓當然並不醜,平時為了做研究都是素顏,相貌也算得上清秀動人,今天略施薄妝便更顯得漂亮。她為人勤勉,又是華大晶片系尖子生,能入方老的門檻,能力當然也不會差,實在忍不下被說配不上渣男的這口氣。
燕蔓蔓此時便低聲請求道:「我一個人去還是有些虛,師兄,我知道我的請求有點過分,但……」
薛慈看了看天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