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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就是被派遣而來的調查人員。
在他們身前,評委大佬一個個面容嚴峻,如同被烏雲罩頂,臉色漆黑無比,顯然因為近來風波而極為惱怒。整個賽場都連帶著噤若寒蟬,工作人員行色匆匆。
清璞團隊的表演賽是群體表演,其中並不見薛慈的身影。
這一點他們是很能理解的——任由誰在經歷了那種事後,恐怕心情都不會好,不出面也是尋常。
但是下一瞬間,現場的燈光似乎被調明亮了一些。少年穿著一身黑色常服,衣飾低調。只袖臂上的位置,紋著「清璞」的校徽。
他不緊不慢地走上臺。
因那身黑色衣服,又戴著嚴嚴實實的黑色口罩,襯的薛慈露出的額頭、眉心部分膚色雪白,乍一看居然白得有些晃眼。
表演賽也是公開專案,邀請的記者媒體相當多,不能要求他們和之前負責直播的媒體一樣會自覺遮去這些世家出身的少爺小姐們的相貌。為了防止資訊流出的危險,清璞和懷恩學院的學子們都很自覺地戴上口罩,穿上低調服飾什麼的——薛慈也是如此,甚至比他們捂得還要嚴實一些。
但燈光下,卻依舊能看見少年的眉眼生得極為好看,尤其是一雙眼眸,燦若繁星。
對著這樣一雙眼,原本躍躍欲試對著他的臉大加拍攝的攝像機,似乎都有一瞬間的停滯,變得仁慈許多起來。
隨著薛慈的出現,和他一起上臺的還有被工作人員搬上來的巨大器械和各種零件,密麻得讓人眼前發暈。
眾人尚且詫異,薛慈怎麼會這樣高調,便聽到他率先開口了。
「近來網上有許多關於我的傳言,比如提前得知競賽題目,有教授評委幫忙舞弊,或是我佔用了其他人的研究成果。」
薛慈很平靜地說出這段話,剎時間,底下的鏡頭拍攝都頻繁起來,爭先恐後地往前攢動。
其他人當然也很驚訝,這個小少年居然會如此直白地說出網上關於他的汙點訊息,甚至表現得平靜如常。底下那些前來調查的審查人員,有人微微挑眉,好奇詫異地看著他。
要解釋,要訴苦嗎?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少年如果願意在鏡頭前用那雙漂亮的眼睛垂淚,大概許多人都會願意為他停留,聽他辯解。
人都是憐弱的。何況薛慈的年紀還很小,人們普遍對未成年人有一種寬容心態,小孩子更能激發人們的同情心,捨不得去苛責這樣一個少年。
無數的目光落在最中央的黑髮新生身上,人們看到了他微微垂眸,戴著特殊手套的左手拿起了面前儀器檯面上的零件。
薛慈說道:「考題是可以被洩露的。」
「現場的提問是可以暗中對好的。」
「修復的步驟與方法,可以是其他人教給我的。」
「但是原理與核心,是無法從一個腦袋裡,被剝奪到另一個腦袋裡的。」
少年垂下眼,那雙修長白淨的手指此時非常快速地整理拼接起一塊精密零件,迅速到只能看見他指尖留下的殘影。少年一邊語調平靜地陳述著這些話,手下的動作卻未停,甚至愈加流暢起來。
其他參賽的學子們,都有些懵地看著薛慈的動作。
他們看得出那動作流暢而精準,卻到底不明白薛慈在做些什麼。
只有謝問寒因為和薛慈共同協作過,他黑沉瞳孔中散發出無比明亮、奇異的光芒來,緊緊盯著薛慈的動作,牙齒忍耐地咬緊一些,發出輕微卻顫慄的聲響。
他明白薛慈在幹什麼。
他看見了。
表演賽的時長有限,負責主持的工作人員見薛慈花費的時間已經超過時長了,試圖上前提醒,卻被評委席上的大佬拉住了。
「讓他繼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