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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保溫桶放在辦公桌上:「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午餐。」
「剛吃過」三個字在唇邊滾了一圈,又咽了回去。男人抬起眼皮,淡漠地問:「都是你做的?」
雲及月伸手,露出柔嫩指尖上的燙痕,理直氣壯地反問:「你覺得呢?」
其實都是別人做的。她唯一的貢獻就是往湯裡扔了一小塊姜。
扔姜時湯汁濺起,燙傷了她的手指。
嘶,疼死了,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頓午餐說是她做的……也不算是撒謊吧?
「辛苦了。」江祁景依舊惜字如金。
雲及月對江祁景這幅愛搭不理的態度並不意外。
她挪了一個小椅子坐在他旁邊,雙手捧臉:「你現在還忙嗎?不忙的話先吃飯吧,餓了對胃不好。」
接著就聽見一聲意味不明的笑。
雲及月:「……」
嘲笑她的聲音能不能再小點?
她假裝沒聽見,彎著眼睛甜滋滋地道:「老公,要不要我餵你呀?」
江祁景手指微曲,並不配合,淡聲道:「卡出問題了聯絡銀行。」
「……」
雲及月在桌下用力攥緊了裙子,忍住想走人的衝動。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綿軟:「我是來找你道歉的。」
氣氛靜了一靜。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雙手合十,小臉委屈兮兮,「我不是故意嗆你的。我和江慕言什麼事都沒發生,只是路過順便聊了會兒天。是你當時兇我,我有點叛逆就想和你作對。其實那些話都是騙人的……」
雲及月發誓,她前二十五年從來沒哪一次這麼低聲下氣過。
都怪江祁景。
雲大小姐已經把所有的仇都記在江祁景的名字上了。
男人的語調徐徐淡淡:「上次在半山莊園——」
「忘了。」
江祁景的臉上有淡淡的鷙色。
雲及月知道他不信,十分真誠地道:「真忘了,是選擇性失憶,有鑑定書的。」
她早有準備,立刻從包裡拿出對摺三次的病例給他過目。
男人垂眸將那張皺巴巴的紙掃了一遍,薄唇抿得很緊,語氣更是冷透了:「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因為能記住的都記住了。忘掉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我原本不想用這些瑣事來打擾你……」
雲及月強行擠出兩滴眼淚:「因為失憶後遺症,我一直很頭疼,暴躁易怒——這都是醫生說的。
特別是昨天我為了陪你回江宅梳的那個髮髻,又重又厚,頭更疼了,更暴躁更易怒了。其實我也不想和你吵架呀……
老公,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計較好不好?」
她感覺自己現在柔弱得像砧板上的一塊薄魚肉,等著江祁景宰割。
下一秒,江祁景傾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雲及月以為他要吻她,睫毛輕顫,緊張地閉上了眼。
誰知道江祁景只是盯著她看。
雲及月怕自己一直閉眼,會被這個心思深沉的男人誤以為是撒謊心虛,幾番心理掙扎之後,又唰的睜開了明亮的眸子,十分堅定且無辜地看著他。
每一寸目光都在說著「請相信我」四個字。
江祁景眼神一點點的變深,像是夕陽落下後的昏暗。
他乾淨的長指突然鬆開她,疏遠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頹冷。
「……滿滿,」男人的聲音低得像是從喉間蹦出來的,「真的忘了嗎?」
雲及月空了片刻,眸子迷濛渺然:「你說什麼?」
滿滿……
這個念起來就很親密的疊詞,好像是誰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