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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雲家,玄關處有雙系帶高跟鞋隨意倒在地上。客廳甚至是整個一樓都空無一人。
也許雲大小姐正把自己縮在臥室裡生悶氣。
但江祁景為數不多來雲家幾次都只算是應酬,他回想了片刻,並不記得雲及月的臥室在哪一間。
幸好二樓最裡側的房門虛掩,洩出暖黃色的燈光。
男人走到門前,解開銀色袖口,象徵性地準備敲下門。
裡面傳來熟悉的男聲:「雲及月睡了。」
江慕言開啟門,敞開的領子上有明顯的水漬。
而順著望去,雲及月蜷在小沙發上,搭著羽絨服和一床毛毯,半截細嫩如藕的小腿在空中不安分地晃著。
說是睡,其實只是喝多了之後又大哭了一場,現在有些發懵。
聽見有人來了,她往下縮了縮,額頭以下全被毛毯遮住了。
——看這樣子,他們倆在這間臥室裡待了至少四個小時。
江祁景唇角的笑意逐漸消退。
江慕言早習慣了他充滿壓迫性的冷硬氣場,輕聲道:「哥,你來得可真不湊巧。」
江祁景收回視線,眉眼上泛著淡淡寒意和冷冽:「我帶雲及月回去。」
「她應該不想回去。」江慕言一副雲及月監護人的口氣。
江祁景的聲音被滲得有些涼:「雲及月是我的太太,我帶她回我們的婚房,還需要和外人匯報?」
江慕言並不爭,語氣熟稔得彷彿雲家就是他的家:「那我先走了。你照顧好及月。」
跟江祁景擦肩而過之後,他轉過頭,朝小沙發上的女人道:「下次見。」
半晌後,毛毯下傳來一絲弱弱的嚶嚀,就相當於是答應了。
江祁景站在原地,薄唇輕抿,眉宇之間戾氣橫生。
等江慕言走了,他才上前彎下腰,將雲及月粗暴地拎了起來。
「疼……」
語氣冷淡得接近訓斥:「忍著。」
雲及月的腦袋仍然因為酗酒而隱隱作痛,睡意卻已經散了七七八八。
她剛剛在做什麼……?
江祁景來這裡又是做什麼……?
剛剛還有個人和她說再見,那個人又是誰……?
直到她被塞進那輛熟悉的邁巴赫裡,雲及月還是沒理清楚答案。
江祁景:「去盛京名邸。」
「我、我不想去你家。我要回左……」她腦子快斷片了,想了半天才記起自家房產的名字,「我要回左河香頌。」
鄭思原求助:「江總?」
江祁景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聽她的。」
一路上全程無話。
下車時,雲及月完全是男人扯進客廳的。手腕的痛讓她忍不住倒吸冷氣。
她站不穩,踉踉蹌蹌地靠在沙發上,腳上還是沒來得及換的兔子拖鞋:「你想做什麼?」
江祁景點了根煙,青白色淡薄的煙霧將他難辨的神情拉得模糊。
指尖細碎的菸灰撲簌簌地落下,他啟唇:「去雲家做什麼?」
雲及月頭疼,坦率地答:「忘了。」
男人吐出煙圈,唇角的弧度溢位幾分矜冷的涼意,「和江慕言你儂我儂完就這麼有底氣了?」
「啊??」
她歪了歪腦袋,有些不解:「你說這個做什麼?」
雲及月現在連江慕言是誰都分不清了,更別說記起之前拿江慕言當擋箭牌說自己認錯人那件事。
但在這種情況下,她的回答像是心虛後破罐子破摔的強行否認。
氣氛僵硬得近似凝固。
江祁景掐滅菸頭,扔掉,上前一步捏住了她的手腕:「回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