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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實,行走還不算太艱難。唯獨塞外風大,冷風似刀,刮在臉上生生作疼,對於頭一次來到塞外的人,是個不小的考驗,難以吃消。李敢本以為霍去病一介翩翩貴公子,不過少年好奇心性,想到長城外隨意看看,哪知道他竟不避嚴寒,堅持要走得遠一些。
往北馳出幾十里,霍去病指著前面一座石砌的高堡問道:&ldo;那就是亭燧麼?&rdo;李敢道:&ldo;不錯。這是第一座,往北還有五座,均有燧長帶領燧卒駐守,多是熟悉地形的本郡人氏。若有敵人來襲,白日舉煙,夜間舉火,遙相呼應,傳遞示警。不過自家父到右北平郡上任,亭燧上的烽火臺再也沒有點燃過。&rdo;語氣中又是驕傲,又是遺憾。
大漢雖然廣賜爵位,但要封高爵如關內侯、列侯等仍需要卓著的軍功。李廣雖然僅憑飛將軍之名就能拒敵於長城之外,但像他這樣不善言辭、不懂做官的人,無仗可打,就沒有任何封侯拜相的希望,聲名反而成了他建功立業的絆腳石。
霍去病年紀雖小,居然也立即明白了李敢的言外之意,點頭道:&ldo;飛將軍的威名的確是雙刃劍……&rdo;忽然住了口,直直盯著前方,露出警惕的神情來,問道:&ldo;軍中近來可有兵力調動?&rdo;李敢不明所以,答道:&ldo;沒有,亭燧的燧卒才剛剛更換過一輪……&rdo;陡然也感覺到什麼,駐馬舉目,朝北眺望。
空曠的天地間有輕微的馬蹄聲、呼喝聲傳來。過得片刻,聲音漸大,北方天際處陡然出現了一群人馬。
李敢一望見便驚叫道:&ldo;呀,是匈奴人!&rdo;
他常年在邊塞,曾向俘虜學習匈奴之法,望塵知馬步多少,嗅地知軍遠近。然而今日地面落雪,塵土不揚,無法判知對方實際人數,但似乎來犯敵人數目不多。一時不及思慮這隊匈奴騎兵如何能避過漢軍亭燧,轉頭命士卒道:&ldo;快!你們幾個護送二位郎官君回關塞,其餘人隨我斷後。&rdo;拈弓搭箭,自箭箙中取出一支鳴鏑[18]向南射出。那鳴鏑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呼嘯著朝南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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