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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聲忙回答：&ldo;是‐‐我就‐‐是。&rdo;第一次跟靚女打交道，他話說得磕磕巴巴，神情也不自然，用黑乎乎的抹布使勁擦手，憨憨地沖她笑。

&ldo;你出租房子，對嗎？&rdo;年輕女子大方地望著他說。

&ldo;沒‐‐錯，出租，你叫柯慧……&rdo;年輕女子探一下身子，看看屋子，又說：&ldo;我叫柯慧琴，能進去看看嗎？&rdo;

&ldo;可以，當‐‐然，柯慧琴，好名字。&rdo;他一伸臂膊，請她進來。柯慧琴進了屋，他剛想關門，柯慧琴說：&ldo;別關門，要換鞋子嗎？&rdo;

&ldo;不‐‐用了。&rdo;他關門的手觸電般縮回來，見柯慧琴昂首進屋，他趕緊把手上的黑抹布，扔在門後旮旯裡。

柯慧琴在屋裡慢悠悠轉了一圈。廳裡一臺十四英寸小彩電，放在陳舊的矮櫃上；對面擺張長條椅，像過去大禮堂用的，牆上掛把二胡；摺疊的方餐桌，歪斜靠在牆邊；立在邊上的博古架，亂擺著書。一間房鎖著門，另一間只有張光板大床，深褐色木床架上沾滿灰，款式在八十年代拍的電影裡見過。只有那間書房，電腦桌、電腦、音響，新嶄嶄的，充滿現代氣息。她回到客廳，聞到一股酸溜溜的味兒，不由皺起鼻子，說：&ldo;房子還不錯，只是傢俱太舊了。&rdo;

梁聲坐在長條椅上，指指邊上空的座位，說：&ldo;舊是舊了點兒，挺結實耐用，柯小姐，請坐下談吧。&rdo;

&ldo;這樣吧，我有些傢俱，搬過來一塊用。&rdo;她話說得輕飄飄的，襯得她高貴大方，可始終沒坐下來的意思。

&ldo;那我的家‐‐具？&rdo;

&ldo;扔了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rdo;

&ldo;萬一我爸‐‐媽來呢？&rdo;

&ldo;我就搬出去住幾天，不影響你家裡團聚，以後我走了，那些傢俱全送給你。&rdo;

&ldo;嗯？這怎麼可‐‐以呢。&rdo;

&ldo;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在外打工，能聚在一起是個緣分。這間房是我住的？&rdo;她指著放張舊床的北房問道。

&ldo;對。&rdo;

&ldo;那房租是……&rdo;

&ldo;哦，一千吧？&rdo;

&ldo;啊？這麼貴！按行價也只八百呀，你的房間這麼小，朝向也不好。&rdo;

&ldo;行，九百吧！我讓了一大步了。&rdo;

&ldo;好吧。&rdo;柯慧琴見他斤斤計較的樣子，無奈地答道。梁聲拿出租房合同，她隨手簽上名，從錢包掏出一千八百元押金交到他手上，拿了房門鑰匙和收條，&ldo;噔噔噔&rdo;往外走，只見她長發一甩，身子已到門外。梁聲心想，這女孩準在外企，生活節奏這麼快。咳，糟啦！忘告訴她，這錢可不包電話費，如果打幾個國際長途，我還虧本了呢。他揪了自己厚嘴唇一下，說：&ldo;瞧你這張臭嘴，怎麼這麼笨吶！&rdo;

第二天上午八點多，正好禮拜六，陽光普照，柯慧琴請大眾搬家公司把傢俱搬過來。新穎的皇朝傢俱，鋥亮的鋼琴漆，反射刺目的光，梁聲眼都看花了。這香港名牌，他在傢俱展中見過，一張沙發值好幾萬呢。當時，他在扶手上摸了摸，銷售小姐說：&ldo;你不認字呀！&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