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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坐在椅子上看書，門鈴響了。他開門，歐陽倩文來回搓手，裹一身寒氣進了屋，說：&ldo;還是大酒店暖和，北京這鬼天氣，前兩天還出大太陽，轉眼又回冬天了，真凍死我啦！合同還給你。&rdo;她從包裡取出合同交給楊啟明。

&ldo;靚女愛俏，凍得亂跳，跟蝦米似的。&rdo;楊啟明接過合同，見她凍得紅撲撲的臉蛋，嘲笑道。西伯利亞的寒流，氣溫陡降十來度，不凍她凍誰去？

&ldo;你呀，就喜歡乘人之危，來，脫件衣服給我。&rdo;歐陽倩文耍起小孩子脾氣，上來扒他的衣服。

&ldo;我的衣服給你，怕你穿不出去，不過我有招兒。&rdo;

&ldo;嗯，什麼鬼招兒，上街買吧？我去過了，碼太大，沒合身的。&rdo;

&ldo;你把箱子開啟吧。&rdo;他說著指指放在矮櫃上的紙箱。這箱子她在機場見過，以為他送禮的，沒好意思問。她開箱一看，驚愕了，是那件她捨不得買的狐狸皮裘毛短大衣，她用手摩挲著，毛軟軟的，摸著很舒服，抖開後披在身上，真暖和。下面有個大鞋盒，是雙黑色高筒皮靴，跟皮衣的色調挺搭配。她往腳上一蹬，正合適。她感到意外的驚喜，這鬼胖子，想得真周到。

他在旁樂開了，說：&ldo;公主就是公主，穿什麼都高貴。僕人就是僕人，我往哪兒一站，大廚的幹活。&rdo;

&ldo;你怎麼知道我腳有多大？&rdo;她好奇地問。

&ldo;那天，我陪你逛鞋店，你說過三十五碼。&rdo;楊啟明見她想開口說話，忙捂住她的嘴，說，&ldo;你千萬別跟我提錢的事，這些錢是你賺的，我只不過替你保管兩天，現在完璧歸趙。要不是你帶我去那個商店，這錢也賺不了，一下賺了五千多塊呢。&rdo;他不緊不慢把老鼠尾巴的故事，前前後後說一遍，她被逗得嗤嗤直笑。她不禁問道：&ldo;你把它帶到北京，不怕麻煩嗎？&rdo;

&ldo;怕麻煩就沒意外，意外的驚喜才是真正的驚喜，幫公主解難本人責無旁貸。&rdo;

《改制》九(3)

&ldo;你怎麼知道北京會冷呢？&rdo;

&ldo;你們看電視只看天氣預報，我卻看衛星雲圖，那兒才有幾天後的天氣變化呢！&rdo;他對自己的發現很得意，接著問，&ldo;合同怎麼樣？&rdo;

&ldo;沒問題，個別地方做了修改，外商佔股百分之三十太少，應該靈活點兒，否則不利於談判。&rdo;歐陽倩文說。他又問：&ldo;這兩天，你有空嗎？&rdo;

&ldo;有空，庭開完了。&rdo;

&ldo;那就好，正趕上週末，我們出去玩玩，好好輕鬆一下。&rdo;他盯著牆上一幅小山水畫，秋季的長城，霞光映照，層林盡染，葉片閃動夕陽的光輝，蜿蜒的城牆古樸壯美，他似乎已徜徉在山水美景中了。

《改制》十(1)

楊啟明出差回來，滿面春風走進凱粵大酒店，大堂值班的胡曉麗一見他，忙迎上去，誇道：&ldo;楊總，看你走路這麼精神，一下年輕好幾歲，北京水這麼養人呀？&rdo;

&ldo;是啊，那兒是皇城根兒嘛！&rdo;

&ldo;北京是不是很美呀，我還沒去過呢！&rdo;

&ldo;下次帶你去，保管讓你回到十八歲。&rdo; 楊啟明已考慮組織酒店部長以上管理層外出旅遊，北京為首選，去開開眼，長長見識。

胡曉麗臉紅了，說：&ldo;你說話可要算數啊，別讓我等成老太婆了。&rdo;

&ldo;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