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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真的假的?合著其他認真準備的學生都成了不知情的陪跑?要不要點臉了!」
原先吃瓜看熱鬧的學生也被這騷操作激怒了,一時間群情激憤。
賈一爭見形勢愈發控制不住,上前幾步想再辯駁幾句,誰料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人從臺佳下扔了個塑膠瓶。
「垃圾製片滾出我們學校。」
「辣雞製片滾出學校!」
「滾啊。」
音色不同的辱罵像是層層重壓從四面八方壓下來,賈一爭腦子嗡嗡作響,只能先跟著其他評審一併離開。
慌亂離場間腳步不穩,多虧身邊人扶了一把才沒跌個狗吃屎。
他今年四十三了,在娛樂圈裡混跡了二十多年,就算是最初名不見經傳的新人時期,也沒有當下狼狽,在人前出醜的羞惱和被人當眾打臉的憤怒交織上湧,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紅。
想到這一切都是拜江羨年所賜,賈一爭惡狠狠地瞪過去。
江羨年迎上賈一爭視線,神情不卑不亢。
評審團退場後,義憤填膺的人群漸漸散去,許自尤過來拉他胳膊:「走吧羨年,別想這些糟心事了,我們去吃火鍋。」
「沒什麼是一頓火鍋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再加烤肉、燒烤、大盤雞!」
李閔煜也說:「對,雖然第一名不是我們的,但是這製片人臉也丟大發了,不虧。」
江羨年看向季柏岑的方向,見原先觀眾席的位置早沒有了僱主的身影,斂眉微微點頭。
然而一行人還沒走出學校大門,就被團支書一通電話喊到了院長辦公室。
到了行政樓,爭吵聲從沒關緊的辦公室大門傳出:
「沒得商量,要麼公開向賈一爭道歉做檢討,要麼開除學籍!」
「憑什麼道歉?」
「他們做錯了什麼?」
慣來溫文爾雅的指導老師韓奕聲音激動:「是我告訴自己的學生無論現在還是以後,不要無動於衷、不能麻木,要時刻保持能產生包括憤怒在內各種情緒的能力卻沒能力護著他們……」
聽著裡面的爭執,江羨年垂下眼瞼,忽而生出幾分茫然。
是不是下午他不站出來,就不會有後續這些事,也不會連累其他人?
這種茫然在捕捉到許自尤他們憤怒又憂心忡忡的不安時放大。
像是蛛絲密結的網,一點點重新將他收緊。
同之前一樣,隔絕起外界的嘈雜喧囂,也一併隔絕了和風旭日聲色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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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
賈一爭不要臉就成全他。
事情不算難解決,重要的是江羨年總算出息了。
季柏岑心情很好的回到住處,推開門的一瞬,就看到了坐在地毯上的江羨年。
客廳裡的燈亮著,有咕嘟咕嘟的水泡上湧聲伴著濃鬱的湯飯香氣從開放式廚房傳來,壁爐裡燃燒的針葉木發出嗶啵聲響,火光映亮四周……
江羨年表情安靜地坐在地板上,明明稱得上乖巧,卻像風雪夜扣響柴門的不速之客,和周遭溫暖的氛圍格格不入。
被他周身圍繞著的抽離感和孤寂攪得心尖發疼,季柏岑收起溢到嘴邊的誇獎,幾步走過去。
察覺到有陰影覆下,江羨年仰起臉,就見季柏岑抬手覆上他發端。
一下。
兩下。
無言的肯定如綿如織絲絲縷縷,卻又蘊含足夠多的溫柔,在他心底掀起一場龍捲風,佳以摧枯拉朽之勢滌盪著經年已久的沉霧。
江羨年眸光翕動,胸口忽然滾燙著發顫。
第24章 二更
如溺水之人被打撈起,在呼吸的劇烈起伏間重新感受萬物的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