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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燁沒打算在這裡停留太久,他對周舟點了一下頭,又繞過加加男爵,然後避開地上的軌道和電線,轉身去了後臺。
穿過中心舞臺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往北邊看了一眼。
那邊的舞臺正傳出傳統放克(funk)的音樂舞曲,這是非常常見的鎖舞音樂。鎖舞依靠手臂和手指的變化動作,可以做出各種讓人眼花繚亂的小花招,再在音樂節拍的瞬間停頓。
大停頓、小停頓,讓舞者像是被「鎖住」了一樣,所以名為鎖舞。
剛剛杜燁的【喪屍出籠】跳的就是主鎖舞,副嘻哈舞,再穿插震感舞和電流。
到他如今的水平,已經很難去明確區分這些舞蹈,尤其是在鬥舞環節,想到什麼跳什麼,這些舞蹈動作早就已經刻在了他的靈魂裡,運用自如。
二十秒的時間還跳的意猶未盡,除了剛剛結束那會兒有點兒微微地喘以外,現在連汗都沒流下來。
但總歸是拿到手環了。
杜燁回到後臺,這裡空無一人,只有擺成了片的靠背座椅上擺放著選手們的揹包。
他往後走,幾乎走到了最後面,才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還有黑色的雙肩背。
拉開拉鏈,從裡面拿出了手機。
杜燁給他父母分別去了一個電話。
父母此刻都在上班,父親的身後有機械的轟鳴聲,是一名煉鋼廠的工人,說話基本靠吼,張嘴就喊:「比賽怎麼樣啊?」
母親則是一名舞蹈老師,杜燁的舞蹈天賦完全繼承於母親,聽著耳邊母親溫言軟語:「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進海選,一開始就不擔心呢,晚上媽媽發你影片,給媽媽看看你的手環。」
杜燁掛了電話,心情很好。
父母往後幾年也會很好,平安喜樂,沒有任何遺憾。
但杜燁依舊想念他們,想要聽聽他們的聲音。
待得做完這些,杜燁將手機放回揹包,去了洗手間。
賽場的人多,洗手間的衛生很難做,自然算不上乾淨。
杜燁沒什麼講究,往池邊一站,拉開了褲鏈,「索索」水響。
此時,廁所門簾被掀開,之前見過一面的小胖子臉色漲紅地沖了進來。
他筆直朝著蹲廁衝去,開啟門看了一眼,怪叫一聲:「怎麼沒紙!」
無奈之下,他放了一連串的響屁,夾著屁股往外跑。
杜燁揉了揉鼻子,將拉鏈拉起來的同時,淡聲說道:「還挺講究,放個屁都來廁所。」
跑到門口的小胖子腳下一個踉蹌,含羞帶怒地轉頭看杜燁。
杜燁咧嘴一笑。
小胖子恍然大悟,指著杜燁的鼻子:「你你你你,你等我拉完的!」
杜燁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小胖子已經跑沒了影,杜燁當然不會等他,慢悠悠的往前臺走去,手腕上明黃色的手環一晃一晃。
突然。
杜燁雙腳站定,手環以一種被鎖住的方式停在了半空。
他看著迎面走來的盛耀,瞳孔劇顫。
盛耀還穿著那套騷包的「blg衣」,收音的麥克風別在他的領口上,是一團灰色的絨毛。
男人應該是剛剛才跳過舞,還有些微微的喘,汗水順著臉頰流淌在脖頸上,鋪出一片銀色的光膜,打著滾,蜿蜒進了衣領當中。
盛耀筆直走來,目不斜視,與僵硬站立的杜燁擦肩而過。
在那溫度撞過來的瞬間,杜燁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那熟悉又燙熱的味道鋪天蓋地,將他環繞。
銷魂蝕骨!
盛耀耳朵賊尖,冷不定被聽見杜燁的吸氣聲,停下腳步困惑看他。
杜燁看著那雙警惕的眼眸,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