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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儒停在半空中的手一僵,他心裡有些慌,卻依舊故作鎮靜地問道,「媽媽,怎麼了?」
言儒母親鬆開言儒,從病床旁邊的桌子上抽了兩張紙,擦了擦眼淚,說道,「學校說會處罰那倆學生,手機裡的照片也已經被銷毀,都過去了,只是這段時間你受苦了。」
言儒僵在半空中的手摔落在被子上,嘴唇微張,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前方。
他們還是知道了…
他們沒有責怪他。
那自己之前在怕什麼?
此時言儒腦子裡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他甚至都忘了問母親是怎麼知道這件事,以及昨天下午他暈倒後發生了什麼,還有當時地上那一灘血,安詡現在的情況。
他沒有問,言儒的媽媽倒是主動說了起來。
「昨天下午你班主任打電話給我,等我到了醫院,她跟我說保安大爺當時在學校後方發現三個打架的同學,三個都被送進了醫院,其中一個情況好像很嚴重,另外兩個,她檢查了他們的手機,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言言,你該告訴我,告訴老師的。」
「那個情況很嚴重的叫什麼名字?」 其實他母親那段話裡已經包含了答案,只是言儒還抱有一絲希望,或許不是他呢?
言儒媽媽聞言微微皺眉,思索片刻說道,「當時只記掛著你,根本沒注意聽,好像是叫安什麼?」
如果說剛才言儒腦子裡是離不開的線路,在聽到這句話時,這些線路同時短路,瞬間爆炸,彷彿一瞬間,言儒丟掉了所有的知覺,就連他媽媽在旁邊說得話,他一句也聽不清,只聽到嘟嘟囔囔的聲音。
是他,是他…
言儒嘴裡不停嘀咕著這兩個字,眼淚如洪水般瞬間決堤,他這個樣子,把旁邊的媽媽嚇了一跳。
「言言你怎麼了?是哪裡又不舒服?」 言儒媽媽急忙湊過來關切地問道,「怎麼回事,跟媽媽說。」
言儒嚎啕大哭起來,任憑他媽媽怎麼問,他都一言不發,只顧著抱著枕頭哭,最後言儒媽媽喊來了醫生,醫生說是受了刺激,建議帶他去看一下心理醫生。
出院後,言儒休學了。
學校言儒沒再去過,是父母辦理了所有的手續,他每天的狀態就是整天一個人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發呆,不會哭,不會笑,飯送到嘴裡,才會吃一兩口,抗拒出門,也不允許家裡來其他人。
言儒也看過很多心理醫生,只是那段時間,成效似乎不大,找不到病因,言儒又什麼都不肯說,別人問起的時候,他都會痛苦地抱著頭蹲在牆角。小聲抽泣。
看他這個樣子,言儒家裡的人也沒敢多問。
又過了一段時間,母親告訴過他學校對張忠和秋卓的處分,只是他們的好成績,在加上似乎有人保他們,那兩個人依舊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處罰。
整整過了一年,他的情況才好轉起來,開始踏出家門,慢慢回到了當時那個不愛交談的言儒,那一段時間,就好像沒存在過一般。
慢慢的,言儒去了一個新學校,他不再主動去吃巧克力,依舊是自己一個人坐在教室的角落裡,對班裡的事不聞不問,不主動交流,不回答問題,不參加一切課外活動,只是偶爾看到窗外笑在一起的人群時,言儒依舊會渴望,渴望加入他們,渴望變成他們。
這一年裡,言儒只聽到過一次關於安詡的訊息,說是安詡跟著爸爸移民到了國外,再也不會回來了,那是言儒在想,他去了一個陌生的環境,沒有人認識他,他應該過得很好吧。
過得很好就好…
過得比自己好,更好…
之後的日子裡,言儒更是將與安詡有關的東西全部扔掉,他不停去看心理醫生,不停逼自己將那個人遺忘。
直到今天,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