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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陸知喬明明神思盪漾卻剋制壓抑的樣子,祁言心裡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她說自己是孩子的老師,意味著在她看來兩個人不該有超出既定範圍之外的關係,那一夜是偶然的意外,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要再這樣繼續下去是不行的。
為何不行?祁言無法理解。
剛進學校那年,師父告訴她有三條底線碰不得,一是收受禮金,二是打罵學生,三便是師生戀。
十幾歲的孩子涉世未深,思想比較單純,懵懵懂懂的,很容易對老師產生崇拜之情,而將這份崇拜當做是愛。
不平等關係下的感情算不得數。
但她與陸知喬並非師生關係,都單身,不曾觸碰任何道德底線,卻不知為何在對方口中有了“背|德”的意味。
兩人靜坐著,相視無言,陸知喬薄唇半張,紅著臉低低喘氣,因此刻寂靜而十分清晰。半晌,她移開目光,“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了。”
“週末去寧湖公園拍外景嗎?”祁言握住她的手,聲音淡淡。
“出差。”
“你好像總是很忙。”
這話像是戳中陸知喬的痛點,她被抓住的那隻手蜷了起來,眼睛裡糅雜了無限悽惘,但只是一瞬,很快又恢復清明。“很重要的工作,不得不去。”
她難得多講了兩句,即使不含任何有用資訊。祁言看著她垂下的濃睫,忽然有些貪心,輕聲問:“什麼時候回來?”
“大概下週一。”
“你不在家,陸葳一個人嗎?”
陸知喬微微蹙眉,蜷縮的手指緊握成拳,稍一用力,指甲便戳到了掌心,“嗯,她可以照顧自己。”
那隻包住她的手亦緊了緊,溫度灼人,她回過神來,掙扎著試圖抽離。祁言還想再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下去,隨著她掙扎的動作一點點鬆開手……
江城的秋天溼冷多雨,一場雨過後氣溫又降了七八度,冷空氣來勢洶洶,天空被厚沉沉的陰雲掩埋著,整整一週沒見陽光。
班裡有幾個孩子感冒,上課時咳嗽聲此起彼伏,祁言在群內叮囑家長們注意孩子的身體,她自己也穿上了保暖的絨褲,辦公室裡的老師們更是人手一個保溫杯,每天熱水不間斷。
早前她尚且年輕,大冬天也無懼喝冷水,穿衣服要風度不要溫度,如今快奔三了,漸漸開始關注養生。
週末下了幾場陣雨,室外陰冷滲骨。
祁言把車子送去維修,然後到父母家吃飯,約莫下午三點打車回來。出門的時候沒下雨,這會兒外面簌簌落著雨珠,勢頭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計程車停在小區門口,窗戶玻璃上霧濛濛一片,她付了錢下車,撐著傘往裡走,剛進了單元門,就看見一道瘦小的身影站在電梯前,等樓層下來。
“陸葳?”
小姑娘低著頭站在那裡,穿一件紫色秋衣,雙手抱住背在身前的書包,肩膀微微發抖,聞聲轉過頭,一張清麗嫩白的小臉沾滿了水珠,額前溼透的髮絲黏在面板上,很是狼狽。
“唔,祁老師。”她說話帶著濃濃的鼻音,嗓子有點沙啞,烏黑的眼睛訝然望著祁言。
祁言這才發現她渾身都被淋溼,像只落湯雞,忙上前扶住她肩膀,皺眉道:“你去哪兒了?怎麼淋成這個樣子?”
“上鋼琴課,忘記帶傘了。”陸葳如實說道,吸了吸鼻子,說完又咳嗽了兩聲。
祁言一愣,這孩子週五上課還好好的,一天沒見感冒嚴重成這樣,現在又淋了雨,一不小心很容易引起併發症。她正要問媽媽怎麼不接送,忽然想起前幾天陸知喬說週末要出差,家裡只有孩子一人。
電梯停在一樓,門緩緩開啟。
祁言攬著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