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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雜，朕剛知悉這件事的時候也覺得震驚極了，朕實在沒想到母后她……&rdo;

&ldo;皇上，臣可否先行告退？&rdo;榮真閉上眼，希望自己的心情能平靜下來。

&ldo;不急，還有另一件事。&rdo;照李韞以前的性子，現在早應該放過榮真，但他這回是認真的，&ldo;你難道不好奇榮國府上下幾百人為什麼會被一晚上屠盡嗎？&rdo;

榮真的眼底渾濁，他的唇角抖動了幾下，才終於發出聲音，&ldo;為什麼？&rdo;

&ldo;七年前，梁國侵入我北境，桓哥哥御駕親徵，隨身護衛皆為榮氏，可在風起之變時，桓哥哥大帳無人看守，可憐他少年英姿，竟被敵軍在我方軍陣中擄走，而後殉國。&rdo;李韞說到這的時候自己都有些不忍，&ldo;而後發現，榮氏親兵五十八人皆被斬下首級，擱在城門口。&rdo;

榮真靜靜聽著，他太過鎮定的反應反倒讓李韞有些不安，&ldo;榮國公？&rdo;

&ldo;皇上您接著說，臣沒事。&rdo;

&ldo;朕也是最近才知道，殺死那五十八個親兵的人並不是敵人。&rdo;他說到這便不再說下去了，他想榮真應該都明白了，&ldo;朕以為你該去好好考慮這件事了，如果你想要報仇，盡可以來找朕，如果你仍然要為太后盡忠，朕也不會攔著，只是這些事，朕以為你應該知道。&rdo;

榮真低下頭，&ldo;臣知道了。&rdo;

他向後一直退，直到腳磕到了門檻，才轉了身子，快步走出了東宮。

一路跑出皇宮，他才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他用錦盒抵著自己的額頭，另一隻手扶著宮牆，把胃裡的東西全部嘔了出來。

他其實一直都知道這些事的，但為什麼從小皇帝的嘴裡再說一遍，心還是痛的糾結。

那些常常圍著他的小丫頭，那些向他炫耀被選進親衛的兄長們，那些沉迷爭寵對他卻頗為寬容的姨娘……

一夜之間。

烈火灼身的時候好不容易地逃出來，卻直面更加可怖的刀劍，該是怎麼樣的絕望；盡忠盡職的時候做好了與敵人一絕死戰的覺悟，卻被背後的同伴捅了一刀，該是怎麼樣的震驚……

榮真想不到，也不敢想。

他抖著手，開啟錦盒，拆開那信，準備再給自己最後一擊，卻發現信中僅有五個字，&ldo;第二份禮物&rdo;。

第15章 第十五章

榮真也沒靠轎子，只憑著自己僅剩的力氣，跌跌撞撞地終於走到了榮國府，還沒踏進門檻，眼前便一黑。

再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自己的房間裡了，他的眼睛看著床頂上的複雜雕刻，手動了一動，手背擦過了一個人的頭髮絲，麻麻的。

&ldo;你醒了！？&rdo;江玉簪原本是趴在榮真身邊的，被碰到立刻抬起了身子，湊到榮真臉前，擺弄了下他的臉頰，急切地問道，&ldo;還有哪不舒服？&rdo;

榮真抬手把她撥弄下去，不耐煩道，&ldo;木樨呢？&rdo;

江玉簪不想跟這個病秧子鬥嘴，老實地坐回到凳子上，&ldo;他去藥鋪給你抓藥了，讓我在這看著你。&rdo;

&ldo;我其實也沒什麼事。&rdo;榮真長呼了口氣，手仍打著顫，他忽然想起件事，&ldo;錦盒呢？&rdo;

&ldo;嗯，&rdo;江玉簪愣了一下，而後恍然大悟，從袖子裡拿出來那錦盒，在榮真面前晃了晃，問道，&ldo;你說這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