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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她心中坦坦蕩蕩,對於伊冷雪滾下山坡那件事,倒是沒有多想。此時想來,當時情景,倒真好似是她將她椎落下去一般。
這樣其實也好,她陷害了伊冷雪,明春水是不是該將她趕出春水樓了?
“蓮心怎麼樣了?”瑟瑟輕笑著問道。明春水及時出現,伊冷雪應當是無事吧。
“還好,方才狂醫過去了,據說孩子和大人都平安。”墜子淡淡說道,“所以,夫人也不必擔心了。”
瑟瑟淡淡笑了笑,她沒什麼可以擔心的。
“墜子,飯菜放下,你們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瑟瑟低聲說道,眼下,她還不想把自己目盲已好的事情洩露出去,是以,不想和侍女們在一起多呆。
墜子應了一聲,帶著兩個侍女緩步退了下去。
瑟瑟將屋內的燭火全部熄滅,屋外的雪光和月色從窗子裡流瀉而入,室內倒也不算很暗。
不知在窗畔的臥榻上坐了多久,只聽得院門微響。
瑟瑟從臥榻上站起身來,凝眸向院外望去。
院內,琉璃燈高高挑著,燈光和雪光互相輝映,將院內照的一片亮堂。天然雕琢的石門被護衛輕輕拉開,明春水緩步而入。
燈影朦朧,隱隱泛出紅光,將地上積雪映紅了,也將明春水身上的白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暖意。
他緩步踱入,一襲白袍,在燈光下搖曳翻飛。映著雪裡紅梅,說不出的冷豔。
不去看他臉上那張精緻的面具,忽略他白衣飄飄的飄逸,不去看他披散而下的墨髮,只看他挺撥俊逸的身形,還有那優雅霸氣的步伐,瑟瑟只覺得心口處一陣陣發寒。
一襲白衣,斂去些許夜無煙的冷然和霸氣,卻斂不去他身上天生的貴氣。披散的墨髮,讓他多了些許蘊藉風流和灑脫,卻褪不去夜無煙的淡定和沉穩。
那步伐,那身姿,何以她竟是從未曾注意到?
瑟瑟呆坐在臥榻上,屋門吱呀一聲開了,明春水緩步而入。
幽黑的鳳眸微眯,瞧見在窗畔靜坐的瑟瑟,淡淡的月色從窗子裡流瀉而入,好似輕紗的霧籠著她。他唇角輕勾,墨染的眼眸內似笑非笑。
這些日子,他已經習慣了瑟瑟的暗器詞候,乍然見到這般安靜的她,一時間,覺得還有些不習慣。
他一步一步,緩步走來,在瑟瑟身前駐足。
“何以不點火燭?”明春水淡淡問道,語氣裡隱含著一股子柔情。
他暗中卻早已運起了內力,生怕瑟瑟乍然向他發招。不過,他似乎是多慮了,瑟瑟靜靜坐在臥榻上,面向窗外,凝視著雪裡那一株冷梅。
“一個瞎子,點燈豈不是浪費。”瑟瑟淡淡說道,唇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如若明春水真的便是夜無煙,那她在目盲之前就早已瞎了,竟然沒有瞧出來他們是同一個人。
明春水凝視著瑟瑟纖細的背影,緩緩移步,踱來到她身前,伸臂攬住瑟瑟的纖腰,語氣裡帶著一絲疼惜,輕聲道:“還不到兩月,雲輕狂不是說了嗎,兩月後自可復明的。”
瑟瑟被明春水攬住纖腰,身子輕顫,不過,這次她既沒有躲開,也沒有掙扎。
“蓮心怎麼樣?孩子保住了嗎?”瑟瑟雲淡風輕地問道。
這是這麼多日以來,瑟瑟第一次詢問蓮心的情況。
明春水墨染般的黑眸微微一黯,恨聲道:“江瑟瑟,你真的關心她們的情況嗎?如若真的關心,你就不會那麼做了!你就這麼想離開我?你想讓我將你趕出春水樓,對不對?為了這個目的,你不惜做出傷人之事?”
瑟瑟輕輕笑了笑,明春水的意思,是說她將伊冷雪雅下去了。
她就知道,他選擇相信伊冷雪,也不會相信她的。伊冷雪是誰?是他心中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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