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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安雪採偏生與蘭月娥攪合在一起。
人生最可怕的,不是與蘭月娥那樣的人為敵,而是與蘭月娥那樣的人為友。
與此等人相交,只會一點點的,被拖入汙泥之中。
想到了這兒,蕭玉錦也禁不住抬起頭,輕輕一笑:「慕城主,世間之人終究會被名利所誤,只有你和越劍仙這樣武尊才能超脫俗事,點塵不染。那樣子,才是真正仙人般的乾淨高潔。」
慕從雲微微一怔,旋即感覺一股子熱氣湧上了腦門,一顆心也跳得快了半拍。
一瞬間,他也俗念頓生,心尖生出一抹隱秘的期盼。
可瞧見蕭玉錦面上神色,他又好似被澆了一盆冷水。
蕭玉錦臉上只有尊敬之色,她顯然從來沒覺得慕從雲是可以用來談戀愛的。
慕從雲那些心思,她竟一點兒都沒察覺。
慕從雲劍傷好得差不錯了,可此刻猶自微有疼意。
不過他心裡這麼戲多,面上卻一片平靜如水,只輕輕得嗯了一聲。
這般酸澀暗戀之中,與原著慕從雲可悲結局交織,竟隱隱締造了一片血色的孽緣。
風吹動了竹葉,越紅魚青色的小魚劍猶在鞘中。她手指輕輕一揮,那片竹葉頓時被輕輕劈開成為兩片。
如今越紅魚身負各種劇透,她不但武力強橫,簡直算是這個世界上半個先知。
她不覺輕輕的想,自己跟慕從雲可是個不一樣的武尊。
蕭玉錦離去的訊息傳入了安雪採耳中時,安雪採心底也生出些惆悵之意。
他慢慢的伸出手,輕輕的拂過了蘭月娥的臉頰,淡淡說道:「以後你做什麼,都要聽我吩咐,絕不能自行其是。」
蘭月娥輕輕的嗯了一聲,顯得十分柔順。
可蘭月娥心裡卻不以為然。要說真正的柔順,要數蕊兒那丫頭。可現在,安雪採哪裡還有心情搭理她?安郎就是做作,他瞧上自己哪一處,需要自己哪一處,蘭月娥比他自己個兒都還要明白些。
陽光輕輕從窗戶之中洩落,落在了桌几之上。
這縷陽光是落到了於青州的枯花山上,落在了蓮花教聖女唐焦兒的房中。
這位蓮花教聖女不過十六歲,近日裡卻是聲望日隆。她被蓮花教的信眾稱之為佛母,甚至連聖女二字都鮮少提及了。因為佛母二字,才能凸顯這個蓮花教精神支柱的逼格。
大多數蓮花教的擁護者,皆是被唐焦兒神跡所誘。
他們相信這個世界有神跡,自己等人死了還可復生。
桌几上擺著雪白的宣紙,這些宣紙在唐焦兒的剪子下開剪,剪成了各色漂亮剪紙。從前唐焦兒就是靠這手剪紙技巧餬口的,那時她才九歲,是個鄉下姑娘。
母親教了她這一手剪紙技藝,讓唐焦兒能幫襯家裡賺個零花。
不過那也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現在的她,自然也不是鄉下的小村姑。她皮囊雖出身低賤,卻有著無比高貴靈魂。她是佛母轉世,身懷異能,可以撒豆成兵,可以把剪紙化為活物。
蓮湖教這麼宣傳,相信的人也是不少。
一想到了這一些,唐焦兒內心就隱隱有些厭惡,甚至有些恐懼。
一開始哥哥說動村裡的漢子,反抗官府剝削,唐焦兒也是贊同的。
可漸漸,這一切也變了味道。
哥哥讀了幾年書,也比旁人要聰明。他為了吸引更多人加入,也搞了些小花樣兒。
唐焦兒那時候年紀還小,可手指靈活,已經會變些戲法魔術。
可漸漸的,這些事情越發不可收拾。
現在的她,在蓮花教地位越發尊崇,旁人不可直視。可她越發高高在上,一點兒也不像個真正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