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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話明明是用輕緩的聲音娓娓道來,但砸在春蕊的耳膜,卻帶著千斤的重量和力道,春蕊耳畔嗡鳴,瞧著嚴文徵,竟覺得這一刻的他十分陌生,她的認知裡,他性格平淡的像杯溫水,殊不知,水底還蘊藏著翻弄風雲的野心。
啞然片刻,她說:「這叫背靠大樹好乘涼嗎?」
俗稱資本投餵資源。
「可以這麼理解。」嚴文徵面不改色,再開口語調帶著商人的冷漠:「每年能立項的專案就那麼多,你不去爭取,只能幹羨慕別人。」
「好賴話全讓你說了。」春蕊低聲念他:「怎麼左右都是你有理。」
嚴文徵彎一彎眼睛,對於巧舌如簧的指控欣然接受,轉而又殘酷地說:「但一旦我們兩個搭上,外界對我們關係的猜測只會更加難聽,你要有心理準備。」
春蕊洩出一口氣,收攏手指攥著,頭頂宛若壓來一座山,幾欲將她壓垮,她毫無底氣道:「好難啊。」
局面並不是無解,嚴文徵鼓勵:「風浪總會過去,你面對的永遠是觀眾,唯一扭轉口碑的可能,拿出作品,觀眾永遠寬容有敬業精神的演員,所以——」
他故意卡個殼,醞釀片刻,鄭重而滿含期待地繼續道:「你得爭氣些。」
瞬間,這五個字令春蕊心頭萌生出莫大的委屈,她眼睛漫上一次水霧,忍著,憋著,一副要強的樣子。
嚴文徵錯愕,他知道自己在變相地給她施加壓力,本著為她好的原則,他沒有隻手遮天的本事,便只得逼著春蕊自己強大起來,而他熟悉的春蕊,絕不是溫室的花朵,她骨子裡有折不彎砍不斷的韌勁。
這一哭,反倒讓他無措起來。
他起身,繞過中島臺,站到她跟前,揉揉她的脖頸,以示安撫。
春蕊順勢把臉埋在他的腹間,噙著的眼淚眨掉,全蹭到他的t恤上。
好半響,抽噎著說:「從小到大,聽得最多的字眼就是爭氣,我爸媽希望我爭氣,可是他們從不鼓勵我,只會怨我說你怎麼那麼不爭氣。」
嚴文徵一陣心疼,終於明白為何她會說自己畏懼權威,時不時不自信。
手指插|進她的髮絲間,撫摸著,給她平復情緒的時間。
好在,春蕊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吸吸鼻子,破涕為笑,紅著眼睛,在他懷裡偷偷仰起一點頭,瞄他一眼,說:「好丟人啊。」
「不丟人。」嚴文徵說, 「該認真想想自己想要什麼了?」
春蕊思忖著:「以前想讓別人喜歡我。」
嚴文徵低頭看她:「現在呢?」
春蕊庸俗:「想讓所有人喜歡我。」
怎麼可能,嚴文徵失笑,嘲諷她:「貪心鬼。」
十點的時候,風停了,劇組通知開工,春蕊走後,嚴文徵乾坐著琢磨了會兒,打電話給盧福明,託他幫忙打聽一下鴻運文化這個公司的情況。
盧福明一口答應,沒問緣由。
之後整個下午,嚴文徵都忙著打電話找酒店。
雖說對於戀情的曝光,他不藏掖,但順其自然不意味著明目張膽,他和春蕊畢竟還有電影等待上映,這之前儘量避免掀起風波,因此不能跟著劇組住。
傍晚時分,聯絡到一家酒店式公寓,他拖行李辦理入住,緊接著跑一趟超市,買了些食材和日常用品。
他發資訊給春蕊,徵詢她的意見:晚上想吃什麼?
春蕊回覆:隨便。
嚴文徵頓覺頭疼:牛排?
春蕊立馬說:配瓶紅酒。
嚴文徵:要求不少。
春蕊賣乖:我一向難伺候,辛苦您了,嚴老師。
她捧著手機打字,一臉的春風得意。
李俊霖沒見過她這